“看來啊,也隻有姑娘,還有姑娘的事情才能讓水兒平靜下來了。”
香寒也不禁打趣,水兒對於櫻蔓荊的推崇已經超出了她們所有人的想象,她都沒法回想起剛才的場景。
為了來看到鳳嵐清跟櫻蔓荊的發展,水兒一個個遊說,一個個的說動,她們幾個自然是好辦的,隻因心中就有那份想要來看的心思。
可水兒竟然連梁木他們也說動了,就真的很不可思議,要知道梁木等人可是專門的暗衛出身,那可是唯主子話是從的,但水兒說動了他們,所以才有了幾人一起趴牆根兒偷~窺,不不不,應該是欣賞,所以才有了幾人一起趴牆根兒欣賞櫻蔓荊和鳳嵐清的這一幕。
哪怕是現在想想,香寒都覺得不可思議,此時的香寒卻是忽略了,這八卦的心思不止女子有,這男子也是有的,而且一旦被激發,可是不低於女子的呢。
所以呢,水兒也還是抓~住了人人都喜歡八卦這一點,再稍加利用引誘,他們自然也就乖乖上鉤了。
“這事兒啊,水兒慣是在行。”
連地支都忍不住感慨一句。
“對了,天幹呢?”
東木出言詢問,他都看了一個遍,都沒有看到天幹的身影。
“被姑娘留下保護老夫人了。”
這裏麵跟梁木他們最熟的也就是地支了,畢竟一起相處過那麼多年,這個問題自然也是地支回答的。
“保護老夫人?”東木有些不能理解,這有什麼好保護的呢?
老夫人身處在侯府深院,又是自己的家中,這鳳華城當中誰人不知傾國候櫻念遠最是孝順呢?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娘~親出問題呢?
東木不禁覺得櫻蔓荊遊戲小題大做起來,地支隻要撇過去一眼就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畢竟當初鳳嵐清派她跟天幹去保護櫻蔓荊的時候,她就覺得鳳嵐清有些小題大做,畢竟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又是所有人掌心裏捧著長大的,能出什麼事兒啊。
可直到跟了櫻蔓荊之後,她才知道這侯門深似海,是另外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其殘酷程度絲毫不亞於鮮血淋漓的戰場。
在戰場之上,鮮血流於表麵,而在這侯門後院,鮮血都隱藏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
“東木,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後院當中,有的是可以吃人的怪物,披著人的衣服,手段卻絲毫不如人。”
地支說完這句話,就迎來了幾道目光,首當其衝的就是東木那隱隱約約帶著質疑的目光,隨後就是水兒等人震驚的目光。
要知道,地支可從來沒有在她們的麵前說過這麼多的話,更別提如此的比喻句了,而且她們覺得地支形容的很是形象,李婉等人不都是那樣的人嗎?
披著一張美人皮,卻做遍了蛇蠍事兒。
“真有你說的那麼可怕?”
東木的口氣當中有著不可置信,但對於地支的話他卻是不懷疑的。
多年的相處,讓他早已清楚了地支的為人,如果事實不是那個樣子,地支又怎麼會如此說呢?
地支還沒有回答,水兒已經開口道:“莫非你們都沒有聽過一句話?侯門深似海,這深的不止是門第,更是人心。”
水兒大概是第二個讓眾人驚訝的人了,誰也沒有想到平日如同孩童一般的水兒此刻竟然說出了這樣富含哲理的一句話。
也許真的就如同櫻蔓荊所說,水兒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懂,不願想,她將自己封存在一個相對天真,相對安全的世界裏,拿孩童的目光去接納所有人。
“如果可能,我大概永遠不會想要自己出生於一個官府之家。”
香寒也幽幽說道,在場的人也都清楚香寒的身份,故而沒有人奇怪。
是啊,不出生於官府之家,沒有一個做官的父親,便可離開這紛擾複雜的官場,獲得一片寧靜。
可能粗茶淡飯,卻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好好的七夕,在九個人當中彌漫著悲傷的氣息,這氣息讓每個人的心都沉重了起來,故而也忽視了那邊的情況。
“小心。”
東木無意抬眼,就發覺那泛著冷芒的箭朝著鳳嵐清的後背襲了過去,五人都施展輕功飛了過去。
卻有那一個人,比五人都快,甚至於比東木的聲音還要快。
“還好,你沒事。”
櫻蔓荊的唇色煞白,強撐著力氣說完這句話,身子便軟軟地癱倒在地。
那被箭刺穿的後背,洶湧流出的鮮血隱藏那一片夜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