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貧僧回答什麼呢?”
了慧大師有些無力,櫻曼蓮的聰慧雖然像極了那個人,可遠遠要比那個人要來的倔強固執。
“你我之間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
逃避不了,那便麵對。
了慧大師倒也不逃避了,直接對上了櫻曼蓮的目光:“貧僧剛才就說過了,貧僧一介方外之人,怎會跟姑娘有所關係,如果一定要說有關係,那恐怕就是貧僧剛才救了三姑娘的姐姐了,就這樣為止。”
“那你為何會認識我的父親,傾國候櫻念遠,父親可是一向很少到這裏來的,那麼大師又是如何認識的呢?”
“這個就是貧僧跟傾國候的事情,還望三姑娘不要再想了,天色也已深沉,三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安置吧。”
櫻曼蓮並沒有回應,可是那副架勢已經擺明了自己的態度,那便是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那麼你就休想回到屋內。
了慧大師歎了口氣:“三姑娘,貧僧在做僧侶之後跟傾國候曾經有過幾麵之緣,這才相識,如此,可以了嗎?”
真的隻是這樣嗎?
櫻曼蓮心中狐疑,因為剛才櫻念遠盯著了慧大師的眸子當中分明寫滿了複雜,那可不僅僅是看向一個隻有幾麵之緣之人的目光,而是仿佛看到不見多年的好友。
可是,好友?
櫻曼蓮再次打量了打量了慧大師,一身煙灰色長衫,手中一把串珠,眉目清秀,可見當年風采,飄逸出塵的不像話。
而櫻念遠卻是魁梧的身材,如刀刻般的五官,如同一座火山一般,這樣的兩個人會是多年多見的好友?
不要說別人了,就連她自己的心中也是很不相信的,可是了慧大師擺明了就不想告訴她任何事情。
想清楚了這一點的櫻曼蓮邁開了步子,咬了咬唇:“打擾大師,還望大師莫要怪罪。”
“無事,三姑娘還是孩子,未免。”
了慧大師說的很是慈愛,卻在經過櫻曼蓮身邊的時候,將一個玉質的葫蘆從腰間取下,遞給櫻曼蓮。
“三姑娘,這有靈氣的東西向來隻能饋贈有緣人,如今貧僧將它交給你,但願他能夠保你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這也是他今生最大的訴求了。
直到了慧大師走進了門,櫻曼蓮還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半分,手中的玉葫蘆雖輕,卻重如千斤,她捏緊了手中的玉葫蘆,滿眼的堅定,總有一天她要將她身上的秘密全部揭開。
而這個時候,櫻蔓荊也已經逐漸蘇醒了過來。
她緩緩地睜開眼眸,一股刺痛從胸口處擴散而發,疼痛的不像話,一瞬間的迷茫過來,昏迷前的場景都全部出現在眼前。
她不禁睜大了眼睛:“嵐清,嵐清,你們快救嵐清,快,有人要殺嵐清。”
回應櫻蔓荊的卻是一室的寂靜,櫻蔓荊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兒來,怎麼會這麼安靜呢?他們不是在望月樓嗎?
還有那麼多的黑衣人,那麼多的弓箭,朝著鳳嵐清射了過來,櫻蔓荊的眼神漸漸的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白色的床幔,灰色的泥牆,這是應天寺,她原本守孝期間住的閨房。
她怎麼會在這?是不是鳳嵐清受了什麼重傷,沒有辦法才隻能來到這裏,那她得趕緊去看看他,他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她嘴裏呢喃著,強忍著劇痛從床~上坐了起來,就要掀開被子下床。
“素殤,素殤,地支,香寒,你們在哪裏,快帶我去找嵐清,他是不是又受傷了,他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我給替他擋了一箭了,他就要有警惕性才對。”
可是櫻蔓荊到底高估了自己受了重傷的身子,她還沒起來,整個身子卻又向床重重地倒了下去。
可是她卻沒有倒到那冷硬的床板上,而是倒在了一個人溫暖的懷抱中,熟悉的冷香將她包圍。
“不要自己的命了嗎?一醒來就找我?嗯?”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味道,鳳嵐清沒事。
這個認知讓櫻蔓荊呆愣了一兩秒鍾,隨即猛的伸手環住鳳嵐清的脖子,痛哭出聲:“真好,真好,嵐清,真好你沒有事情,你不知道,如果失去了你,我要怎麼辦?”
“你才是不知道,失去了你,我該怎麼辦。”
鳳嵐清攬緊了櫻蔓荊,卻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的傷口。
直到這一刻,櫻蔓荊醒來的這一刻,在他懷裏哭的這一刻,鳳嵐清才感覺到真實。
櫻蔓荊是真的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