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前麵內容的時候鳳嵐清甚至都沒有什麼反應表情,可是說到最後一句,哪怕是身邊的人都感覺到了他的不舍以及心疼。
也是,誰會想要自己喜歡的人發如此狠毒的誓言呢?肝腸寸斷而死,這是怎樣的一種折磨阿。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想這樣的感覺。
“那殿下是接受了這道聖旨嗎?”
這是壓在櫻念遠心上最重的石頭,這樣的聖旨,說真的,放在他的身上他都不一定能接受,甚至於一個平民可能都做不到的。
可偏生,櫻蔓荊挑選的人是鳳嵐清,是那樣一個位高權重,所有人都認為他會有多房姬妾的人,這樣的人最不使人信服他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
“自然是接受的,阿荊一個人本王尚且顧及不來,更別提別人了。阿荊背負著聖旨還願意在本王的身上冒險,將一生乃至生命交給本王,本王又怎可能讓阿荊輸。”
“父親,我們是經過認真考慮的,我願意嫁給嵐清,嵐清也願意娶我的。”
櫻蔓荊幫腔道,順便表了一下自己對鳳嵐清的感情,不禁讓櫻念遠開始感慨,女大不中留阿,這女還沒及笄呢,就被人挖走了。
這鳳嵐清手倒是快,這鳳華城最嬌豔的一朵花兒剛剛回來就被他給摘了去。
“好好好,為父不問了,也不管了。不過呢,這件事情你們自己跟母親說,為父可不管。”
聞言,櫻蔓荊咬了咬唇,試探性的問道:“父親說的可是祖母?”
“祖母你要說,莫非外祖母就不說了嗎?”
櫻念遠的反問將櫻蔓荊心中的希冀全部毀壞掉,無雙長公主是疼她不假,可是這件事情她就是沒有勇氣去跟無雙長公主說阿,總感覺怪怪的。
“怎麼你是不害怕祖母,反倒害怕外祖母?”
櫻容與也有些啞然失笑,再怎麼說讓無雙長公主認同也比讓櫻老夫人簡單吧,怎麼她反倒是害怕起無雙長公主了呢?
“祖母那裏,我撒個嬌也就可以了嘛。我倒是知道外祖母是不會反對,可是不知道怎麼地,就是感覺到別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既然不知道,那你又何必自己開口呢?你說是不是?”
櫻容與的目光飄到了鳳嵐清的身上,意味在明顯不過,櫻蔓荊的目光也落在了鳳嵐清的身上,那嚴重的意味也不言而喻。
鳳嵐清隻得歎了口氣:“好了好了,阿荊放心,無雙長公主那裏由我去說。”
“好。”
櫻蔓荊立刻喜笑顏開,可櫻曼蓮的心中卻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來,咬了咬唇,默默地退出了房間,漫步在這長廊之上。
櫻蔓荊真的是幸運的存在,守孝遇到了慧大師因緣際會學得一手好醫術好棋藝,人長得也是傾國傾城,聰慧異常,受到所有人的喜愛,甚至於回來還不到一年,就跟鳳嵐清兩~情~相~悅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鳳嵐清啊,那是誰,是這天路王朝的戰神啊,是令其他各國都聞風喪膽的人阿,更是鳳華城多少閨中女子的秘密心事。
鳳嵐清是名副其實的高嶺之花,可終究也是折在了櫻蔓荊的手裏,櫻蔓荊仿佛永遠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要做什麼,可是反觀她呢?
在傾國候府生活了十幾年,跟自己的父親都極少說話,這次也是借了櫻蔓荊的光她才得以成為嫡女,走到了櫻念遠和櫻老夫人的眼前。
她沉默的將近透明,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可櫻蔓荊卻是活得那般瀟灑快樂,又怎能不讓人羨慕呢?
“哎。”
櫻曼蓮淺淺地歎了口氣,伸出手撫摸著那花瓣。
“花瓣阿,花瓣,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呢,差到沒有大姐姐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呢?”
櫻曼蓮長相本身就高冷清雅,做著如此幼稚的事情卻非但沒有讓人感覺到違和,還覺得很是可愛,整個人也真實了起來,不如以往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花朵,女兒麵交相輝映,竟一時半會讓人分辨不出究竟是花更動人,還是人更動人,隻覺得這幅畫麵美到了一個極致。
“天生我材必有用,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會有他自身的閃光點,所以三姑娘不必氣餒。”
櫻曼蓮抬頭,便看到了正坐在石桌旁下棋的了慧大師,雖他未抬頭,可分明是已經將她剛才的話聽到了心裏去。
環顧四周,原來她又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了慧大師的禪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