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沒有想到梁木竟然會如此鮮血淋漓的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眾人心都是一驚,看向了櫻蔓荊,此刻當屬她心中最難受,可是入目的卻是櫻蔓荊淡定的麵孔,以及嫻熟的上藥手法,仿佛絲毫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好了,地支將他扶到偏房休息,水兒你去外麵的藥圃裏麵采摘下~藥,記得是左邊的藥圃,采摘的時候要小心,千萬不要受傷,采摘完成之後熬成藥給梁木服下。”
待說完這些話,地支和水兒都去做自己事情的時候,櫻蔓荊卻徒然癱倒在地,她的手腳早已經冰涼,不敢想象此刻鳳嵐清的處境。
“騙子,騙子。”她不住的呢喃這兩個字,眼淚已經滑落,“說什麼自己會沒事,說什麼一定凱旋而歸,都是謊話,騙子,大騙子。”
“大姐姐。”
櫻蔓蓮蹲下了身子,將她抱住:“你不要擔心,攝政王殿下一定會沒有事情的,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況且攝政王殿下再危險的仗都打過,沒有理由打不贏這一仗。”
“可是蓮兒,你也看到了,梁木回來了,弄的滿身是血,讓我如何能夠不擔心呢?梁木是他身邊的心腹,如果沒有大事,他怎麼可能會讓梁木回來呢?”
“既然如此,姑娘你方才為什麼不問問梁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素殤看著這樣的櫻蔓荊心中滿滿的都是心疼,同時她的心底也不由自主的擔憂起鳳嵐清來,但願他沒有出事,否則的話她家姑娘定會傷心欲絕。
“梁木的情況並不太好,好幾處傷都差點傷到命脈,現在的他需要休息,至於其他的急在這一時也沒有用。”
“既然大姐姐也知道,那麼便不要在自己嚇唬自己了,也不要亂想了,好好休息休息一下,等到梁木醒過來,便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好,那我去休息。”
說完,櫻蔓荊卻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裏麵,躺在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嚴嚴的包裹起來,她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再想去那些畫麵,可是那畫麵卻是揮之不去,不斷的在她腦海裏麵。
一會是梁木滿身是血的出現在她的麵前,一會是鳳嵐清滿身是血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再者便是喪禮,漫天的白,刺痛了她的雙眼。
這樣想著想著,她便睡著了,可就算是睡著了都不安生,眼淚流出沾濕~了枕巾。
“哎,這件事情對於姑娘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素殤拿手絹為櫻蔓荊擦去眼淚,滿心滿眼都是心疼,櫻蔓荊的命如此坎坷不順,月華郡主遭人害死,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也願意為自己豁出一切的人,怎麼那個人現在就是生死未卜呢?
其實也不算是生死未卜,此時的櫻蔓荊等人忽略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在櫻蔓荊和鳳嵐清的體內都是有情人淚的,一個如果去世,那另外一個也會相繼離世,所以呢,隻要櫻蔓荊無事,那麼鳳嵐清一定是安全的。
隻不過是此時櫻蔓荊等人關心則亂,竟將這最重要的一點給忘記了。
“大姐姐是個至情至性之人,若心悅一個人必定是全身心投入的,如果攝政王殿下有一點點不測,對於大姐姐都是致命的打擊。”
有的時候,櫻蔓蓮真的在想,這人是不是還要冷情一些比較好,這樣子這個人才會沒有那麼多的多愁善感,沒有那麼多的情緒波動。
可是後來,她想還是這樣子吧,至情至性的人才會有重要的人,才會將有些人放到心尖上,如果人的一輩子到最後隻剩下冷情冷心,那麼也喪失了生命本來的意義。
“三姑娘,”水兒突然間跪倒在了櫻蔓蓮的麵前,“奴婢知道您跟姑娘姐妹情深,同樣,八皇子對您也是一往情深,奴婢懇請您,讓八皇子幫幫攝政王殿下,如果攝政王殿下真的有了什麼不測,姑娘一定是無法獨活的。”
聽到獨活兩個人,地支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水兒,你剛才說獨活?你們還記得不記得,姑娘和攝政王殿下中了蠱,名為相思淚,兩者息息相關,生死與共,如果說姑娘現在沒事,那麼攝政王殿下,現在一定也沒有事情。”
地支說出來這句話本來想眾人安心,卻不想水兒更加的慌亂。
“三姑娘,奴婢求求您了,您也聽到了,有相思淚,那麼更不能讓攝政王殿下出事了,如果攝政王殿下出了事情,那麼姑娘是一定會去世的啊。”
“是啊,三姑娘,奴婢也求求您了,”素殤也跪了下來,“三姑娘,奴婢知道,不應該求您。如果姑娘醒著的話一定會大罵奴婢一頓,可是奴婢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奴婢跟在姑娘身邊十年啊,整整十年,奴婢看著姑娘長大,看著姑娘受苦,如今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姑娘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