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醒來時,看著一臉嚴肅的霍江野,還以為自己是到了地獄見閻王了。
“你這樣愁眉苦臉的做什麼,我不是沒死?”
霍江野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她的玩笑緩和半分,“我有事和你說,你……懷孕了。”
孩子自然是慕洛銘的。
顧唯一也愣了許久,清澈的眸子裏染上了一抹煙色。
像憂愁像悲傷,卻也像喜悅。
“然後呢?”
霍江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既然你決定要離開他,孩子自然是不能留的,去打掉吧。”
方才霍江野也問過了婦科的醫生,現在這個時候,打掉孩子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大影響,隻要好好調理,以後還是能做母親的。
顧唯一難得慌得沒了主意,虛無地盯著某處的空氣。
霍江野死死地盯著她,“既然你已經清楚了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就不要再留這些念想。”
顧唯一的手緩緩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這裏正有一個小生命在不斷成長,以後會叫她媽媽。
顧唯一猛然閉上了眼,“我不忍心。”
與此同時,病房門外正在竊耳偷聽的年知婉,也不由自主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倘若霍江野不肯要這個孩子的話,她恐怕也不忍打掉吧。
那一晚他們做了很多次。
年知婉從沒想過要留個孩子要挾他,但是前幾天她開始不停嘔吐,也沒有胃口,一檢查竟是懷了孕。
今天她也是來拿化驗單,才不巧正碰上霍江野急匆匆地從婦科的方向走出來,她便悄悄地跟了過來。
病房裏,霍江野還在試圖勸說。
“現在打掉是最好的時機,如果你尚且不忍心,也不能考慮超過一個月。”
他出門時與毫無防備的年知婉撞了個滿懷。
霍江野立刻關上了門,將她帶到了別處。
“你既然聽到了,就不要輕易說出去。”
年知婉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顧唯一的事情,隻是緊緊攥著手裏的化驗單子,“如果我說我懷孕了,你肯要這個孩子嗎?還是和勸顧唯一一樣要我去流產?”
霍江野的眼眸一沉,“你說什麼?”
年知婉苦澀一笑,“我說……我懷孕了。”
她緩緩地舉起化驗單,上麵的胎兒已經成型了。
她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又悲又喜,但是在看到他臉上表情的那一刻,心裏萬念俱灰。
“打掉他。”
他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猶豫。
年紀婉紅了眼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