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心的一家洋樓裏,突然傳來了一陣花瓶碎裂的聲音。
“我沒你這樣不知廉恥,丟人現眼的女兒!你說!那個男人是誰!”
一個打扮考究的中年男子氣得身體發抖,指著地上的女人。
像是摸索了許久才找到起身的勇氣,年知婉捂著小腹,“不管爸爸怎麼說,我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權當是慰藉她這麼多年的奮不顧身了。
年父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你滾!要生這個孽障,就給我滾出年家!”
年知婉靜靜地掃視著周圍的人,曾經的高貴也蕩然無存,她扯出苦澀的笑,撐起身子拿著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別墅裏,顧唯一正在午睡的時候,慕洛銘接到了季月月的電話。
“洛銘!我好怕,你快來救救我。”
慕洛銘眉頭緊蹙,“我說過,隻要你肯乖乖出國,我既往不咎。”
季月月就是抓準了他的不忍心,“洛銘……”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猛烈了,季月月想起剛才貓眼裏看到的那張臉,身體又止不住地顫抖。
“洛銘,你來幫幫我,隻要能把那個變態趕走,我肯定聽你的話!”
季月月告訴他,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她公寓門口徘徊了許久,一副圖謀不軌的樣子。
慕洛銘帶著人趕到時,那個男人還一直在吵嚷。
季月月立刻開堵住了他的話,“就是他!趁我扔垃圾的時候盯上了我,洛銘,快把他教訓一頓趕走吧!”
那個男人金發碧眼,是個歐洲人,而且看起來並沒有威脅,甚至在看到季月月時興奮地落了淚。
“Chris!”
慕洛銘反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季月月被逼急了,“你快滾!滾啊!”
如果不是她沒有辦法,怎麼會讓慕洛銘來趕人呢?
她必須要在這個男人說出什麼之前,把他趕走!
保鏢把男人押上了車,季月月的情緒才有所緩和,“洛銘,把他扔到城外就是了,謝謝你。”
慕洛銘沒有言語,轉身欲走。
季月月一把抱住了他,“讓我搬回別墅好嗎?我會好好彌補唯一的。”
慕洛銘一把甩開了她,“你沒有那個資格。”
半小時後,午飯時間,顧唯一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家,索性提了飯盒送去了公司。
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她剛推開門,看到眼前的情形就是一愣。
兩個保鏢扭著一個外國人,慕洛銘也急忙從座椅上起身。
這個外國人,好眼熟。
慕洛銘走上前,“讓司機送就好,你怎麼自己過來了。”
顧唯一沒回答,隻是愣愣地看著那個外國人。
慕洛銘解釋道:“季月月說這是個盯上了她的變態,我看他有些奇怪,就帶過來了。”
一和季月月聯係到一起,顧唯一猛然記起了這張臉,“他是……大衛?”
慕洛銘詫異地看著她,“你認識?”
何止認識,季月月為了掩蓋和大衛的奸情,硬是讓顧唯一坐了三年的牢。
保鏢鬆開了大衛,大衛急忙撲到慕洛銘麵前用英語質問:“你為什麼要讓我和我的妻子分開?”
一個小時的時間,從大衛的口中聽清來龍去脈時,慕洛銘一言不發。
原來早在季月月落海以前,她就在出國時和大衛有了私情,把顧唯一誣陷進監獄之後的那幾年,她也一直和大衛一起生活。
直到某一天,看到顧唯一風光無限地站在慕洛銘身邊,笑著說要訂婚,她才回來了。
提起前塵往事,顧唯一總會想起監獄裏的冰冷,為了控製住情緒,她一遍遍地輕撫著自己的小腹。
等人把大衛帶下去之後,慕洛銘快步走到沙發前,在她麵前蹲下。
“唯一,你因為我的偏袒,坐了三年的牢,會恨我嗎?”
顧唯一望進了他的眼睛,“現在說這些沒有用了,因為你早就不是三年前的你了。”
三年前的慕洛銘是她望塵莫及的存在,而現在,他卻甘願為她洗腳為她煲湯。
“你怎樣處理季月月我不管,但是不要傷害大衛,我知道,他們有個孩子,孩子是需要父親的。”
慕洛銘心裏的愧疚更甚,他將她拉到懷中,揉搓著她的柔軟發頂,“對不起……對不起……”
這樣一遍遍重複著,顧唯一閉上眼時也依舊縈繞在腦海。
那些年的冰冷無奈和痛苦,在這份平定安穩中,慢慢消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