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人了!”慕子澈的壓低了聲音。
耳麥裏麵響起季風的聲音,
“是他麼?從哪兒來的?”
“看身影挺像的,就在你家裏。”
“我家?”
“嗯,我等他出來。”
季風的車停在別墅區外麵,他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浮現一絲頹然。
其實他有一絲期待,希望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做這件事,或許真的是他冤枉了他,或許沈時謙的猜測都是錯的。
但是慕子澈說別墅裏麵真的有人走出來的時候,他知道這不可能了。
洛冰就是在魏長空的手上。
這些年,魏長空為了開拓在江城的商業藍圖,暗地裏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這些事都需要有人去做,他手下有幾個命案累累的亡命之徒。
魏長空給他們安身立命的地方,而他們幫他鏟除那些阻礙魏氏阻礙魏長空的人。
不管用什麼方法,威逼也好,綁架也好,甚至是撕票也好。
手段殘忍至極。
季風有幸見過一次,之後再不願踏入魏家在江城的這棟別墅。
每當住進這種有地下室的房子,他都會覺得有冤魂纏著他的脖子,有人問他,:你明明什麼都看到了,為什麼就是什麼都不說呢?你為什麼不救我?
季風在別墅區外麵等了半個小時左右,車窗傳來一陣敲擊。
他猛地抬起頭,看到慕子澈的臉這才回過神來,心裏麵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了?”
慕子澈上了副駕駛,對著手心嗬了一口氣,搓了搓手之後恢複了一些溫度。
“是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從你們家後院來的,沒見他從別墅裏麵出來,我也不敢跟進去,到你家裏麵待了二十多分鍾,出來之後又回後院了。”
車廂裏麵隻聽得到慕子澈的聲音,外麵冷冽的寒風掛著車窗,季風一邊開車一邊聽著慕子澈描述男人的長相。
其實他隻聽到一條,男人臉上有一條刀疤的時候,心裏麵就差不多都清楚了。
“是刀疤,很早就跟在我爸身邊了。”季風皺著眉,神色嚴肅。
如果說洛冰是在刀疤的手上,那就難辦了。
“要是洛冰是在他手上,恐怕很難把她救出來。”
慕子澈皺起眉,“這人什麼來曆?”
“不清楚,他是我爸身邊的保鏢,但是從來不露麵,隻有家裏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我隻聽說他身上有很多命案,到現在還有很多警察在找他。”
“有命案?”慕子澈眼神變了變,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身上有命案,那麼警察局肯定有記錄,隻要調查出來就知道了,是個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弱點,從他犯過的案子裏麵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也隻能這樣了,”季風眼中滿是擔憂。
刀疤跟在魏長空身邊快十年了,他幾乎不跟外人交流,季風自己都沒跟刀疤說過幾句話,唯一一句他到現在刻骨銘心的,應該就是十年前,他被魏長空帶到別墅居住的那天,他跑到後院裏麵,第一次看到刀疤殺人。
“小少爺,這兒可不是你隨隨便便能來的地方!知道麼?”
那雙嗜血的眼睛裏麵寫滿了陰毒,那一刻,季風懷疑自己是落入一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慕子澈去警察局查檔案,季風調轉車頭去了餘秋麗住的地方。
家裏沒人,已經好幾天了。
季風在屋裏轉了一會兒,發現冰箱門上貼著家政公司的聯係方式。
餘秋麗是不做家務的,她很忙,所以一定會請家政,家政應該知道她去哪兒了。
次日一早。
江城外科醫院住院部。
“餘小姐今天感覺怎麼樣?還算適應麼,有沒有什麼不適反應?”
餘秋麗在一片黑暗中,隻聽得到周圍說話的聲音。
“沒有,我覺得還有,就是偶爾會刺痛。”
“偶爾刺痛屬於正常現象,等到刺痛現象漸漸消失之後就可以準備拆線了。”
餘秋麗點點頭,“大概要多久呢?”
“一般是兩周到四周,具體看你恢複的情況,我看恢複的還不錯,最多三周就可以拆線了。”
“好,謝謝醫生了。”
“嗯,你好好休息,”
季風站在病房門口盯著病床上半躺著的餘秋麗看了好一會兒,她的雙眼被紗布包了起來,臉色不差,聽剛剛的對話,季風猜測她是做了眼部手術。
“你是誰?在這兒幹什麼?”醫生從病房走出來,看到門口的季風,頓時有些警覺。
這裏都是貴賓病房,一般人都是不讓進來的。
季風指了指病房裏麵的餘秋麗,確認病房門關緊了,這才壓低聲音道,“我是她未婚夫,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