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的耳旁響起刷刷的劍聲。
一匹馬衝進馬群,劍光到處,馬上的莆田派弟子應聲倒下,連叫都沒來得及叫。
那人一直衝到田原身旁,輕舒左臂,田原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提了過去,雙腿輕輕一夾,馬從混亂的陣勢中疾奔出去。
趙駿千搶上前來,隻見那人隨手一甩,手中的劍就射向趙駿千。
和劍一起撲麵而來的還有一陣粉霧,趙駿千暗道不好,身子一翻,藏到了馬的一側,那馬和他身後的三個弟子,卻躲閃不及,紛紛到地。
一招之下,銳不可擋,餘下的莆田派弟子望風而逃,哪裏還敢阻攔。
田原恍惚間覺得自己被人提在手上,又羞又急。
他正想一掌擊向那人的左脅,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心裏一凜,趕緊睜開眼睛,眼裏是一片嬌嫩的翠綠。
田原吃了一驚,再看馬上的人,驚喜地叫道:
“多多!”
胸口一陣發悶,田原終因失血過多,昏迷過去。
多多把田原橫放在身前的馬背上,馬順著大路朝前奔去,況玉花和依依擋在路上。
況玉花手持一根竹簫。
況玉花眼看多多帶著田原奔出了莆田派弟子的包圍,朝這邊奔來,莆田派弟子在後麵緊追不舍。
況玉花把竹簫放在唇上。
多多奔到她們身旁,一勒韁繩,馬放慢了腳步。
她從馬上彎下腰去,把田原輕輕放在地上,直起身子時雙目如電,右手一揮,“啪”地一個耳光,把依依從馬上打落馬下。
依依捂著臉頰從地上起來,正欲大罵,多多瞪了她一眼,柳眉倒豎,依依不禁閉嘴。
多多冷冷地哼了一聲,依依大腦嗡地一下,竟如傻了一般。
多多看著地上的田原,呆楞了一會,最後還是抿了抿嘴唇,兩腿一夾,胯下的馬一陣風朝前奔去,片刻就不見蹤影。
趙駿千眼瞧著多多遠去,他平複了一下心緒。
早有手下牽過一匹馬來,趙駿千重新翻身上馬。
莆田派弟子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衝到況玉花她們麵前,前麵的人突然勒住了馬,後麵的人不曾防備,與前麵的人撞在一起,趕緊也扯動韁繩。
經過了一陣人喊馬嘶,四下裏突然安靜下來。
況玉花坐在馬上,神情自若地吹著簫,簫聲平和、溫順,含有一種淡淡的哀愁。
莆田派弟子們睜著驚恐的眼睛,聽了一會,人群中有人突然叫道:
“螞蟻!螞蟻!看那些螞蟻!”
四下裏無數的螞蟻正朝他們聚集,很快就變成黑壓壓的一片。
莆田派弟子剛吃過螞蟻的苦頭,一見之下哪裏還敢逗留,他們爭先恐後地調轉馬頭,潮水般朝來時的路上奔去。
隻留下趙駿千一人一馬立在那裏。
趙駿千氣急敗壞地大嚷:
“回來,回來,!你們都給我回來!”
那些人聽到叫聲,反而跑得更快。
趙駿千眼見再喊無濟於事,他朝兩邊看看,滿坑滿穀的螞蟻黑黝黝的,水一樣迅速滲透過來。
他猛地一個哆嗦,“哎呀”一聲,調轉馬頭就跑。
況玉花微微一笑,她從馬上躍下,趕緊察看田原的傷勢。
她發現田原的左肩傷口附近幾個穴道已經被人點了,止住了流血。
況玉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個人在馬上居然出手這麼敏捷,一邊騎馬,一邊已封點了田原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