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周曼純撒了個謊,希望不要被靳北森查出來,阿升是許寧升,周曼純不喜歡許寧升,她對他沒有那種想法,隻是覺得他很親切,像家人一樣,能讓她信任,但是他們之間的這一層關係,似乎變得有些複雜了。
想著想著,周曼純打開微信,許寧升給她發來一條信息,問她吃飯了沒?
周曼純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但是經過鬱伊娜的提醒,她立馬變得警惕起來,她翻看兩人的聊天記錄,許寧升幾乎每天五點辦鍾左右都會問她有沒有吃飯,還包括睡前的晚安,早上起來的時候,許寧升也會對她說早安,周曼純工作比較忙,上班時間幾乎沒有看信息,下班後因為靳北森在,所以她也沒怎麼回許寧升的消息。
出於禮貌,周曼純回複道:還沒吃呢,你呢?
許寧升幾乎秒回道:我正在吃。
周曼純猶豫了一會兒,給他回複道:那你吃吧,等會兒聊。
放下手機,麵向鋼琴,周曼純的心裏還夾雜著一分複雜的情緒,翻開琴蓋,上麵一塵不染,看得出來這裏每天都有人在打掃。
望著熟悉的黑白琴鍵,周曼純愣愣的發著呆,曾經,她的身邊有一個為她伴奏的女孩,確切的說她們為彼此伴奏,有時候,周曼純是主角,有時候,那個女孩是主角。
如今,少了那個女孩,周曼純覺得自己的音樂少了靈魂,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為她伴奏,能像她一樣和她心意相通,所以周曼純放棄了鋼琴。
雪白而纖細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在琴鍵上,隨意的按下一個琴鍵,周曼純覺得,自己的心裏竟是這樣的孤寂。
她撇過頭,想著放棄吧,不彈奏了,視線的餘光卻忽然瞄到靳北森的身影。
周曼純僵硬的坐在那裏,混亂的思緒伴隨著一絲緊張。
靳北森皮鞋踩地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原來,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
“為什麼不彈?你不是最會彈琴嗎?”靳北森目光幽深的落在周曼純身上,涼涼的問道。
周曼純不安的心瞬間停滯了一拍,慌亂間,她口是心非的說道:“不,我不喜歡,我最討厭鋼琴了。”
這個問題,曾經靳北森問過她一次,那時候,靳北森問的是她有什麼興趣愛好。
“你騙得了我,但是你摸著自己的心,你騙得了它嗎?”靳北森陰鷙的話語撲麵而來,讓周曼純更為緊張。
“我沒有騙你,我就是討厭鋼琴,討厭音樂,我求你了,別再我麵前談這個話題了。”周曼純瘦弱的身軀輕輕地顫抖著,表情已經接近崩潰,這個話題,是她心間永恒的傷疤,觸摸一下就會痛。
“怎麼?回憶起你的舊情人了?”輕咦的聲音中帶著諷刺,靳北森麵不改色,雙手繞環佇立在周曼純麵前,猶如一座巨大的雕像。
“你別亂說,和他無關。”
“哦?哪個他?”
“靳北森,你別太過分了。”周曼純擰了擰眉頭,清澈的眸子裏泛起一抹怒氣。
“心虛了?”
周曼純轉過身,將琴蓋合上,直直的站了起來,笑著道:“靳總,你家住海邊的嗎?管得那麼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