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你怎麼來了?”
“晚上我和你睡好不好?老師給你洗澡。”
靳嶼漠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眼睛亮了起來,“好啊。”
周曼純在浴缸裏放好熱水,用手感受了一下,覺得水溫合適才慢慢的脫掉靳嶼漠的衣服準備讓他下水。
靳嶼漠很是配合的抬起了手臂,周曼純將他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猛然間看到他的胸口處有好長好長的一道傷疤,這個位置不正是她經常給病人動手術時開刀的位置嗎?
周曼純顫抖著,一把握住靳嶼漠的手,杏眸閃爍著,“小漠,你身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爸爸說小漠很小的時候生病了,這是醫生叔叔開刀留下的傷疤。”靳嶼漠烏黑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周曼純,一臉純真無邪的說道。
“你的北森爸爸一直在你身邊嗎?”周曼純越發心疼的望著靳嶼漠,一把將他抱起,放在了浴缸裏。
“當然啦,小漠是北森爸爸的兒子,肯定一直在爸爸身邊啊的。”
周曼純此刻的心情遊戲複雜,沒想到靳嶼漠竟然和自己一樣可憐,胸口處有一道那麼長的傷疤,雖然這道疤痕別人看不見,卻也是跟隨他一生的,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吃了那麼多苦頭,周曼純越想越心疼他。
浴室裏潮濕的水霧氤氳在她的眼前,引的周曼純的眼眶發紅,她用力的笑了笑,笑容裏卻藏著一股深深地心疼。
靳嶼漠看到周曼純似乎在哭,伸出小手輕輕地蓋在她的眼睛上,奶聲奶氣的問道:“周老師,你怎麼哭了?”
周曼純吸了吸鼻子,笑著說道:“我沒哭。”
靳嶼漠努了努嘴,也沒有多問,小孩子的直覺還是很準的,他剛才明明就注意到周曼純眼眶濕潤了。
九點鍾左右,周曼純也洗好了澡,她走進房間,看見靳嶼漠正在看書。
“周老師。”靳嶼漠看見周曼純進來了,笑著從床上站了起來。
周曼純走過去,動作輕輕地抱起他,靳北森的電話很不湊巧的打來了。
“小漠睡了沒?”靳北森和氣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低沉的嗓音軟弱溫柔的大提琴和弦。
“還沒,正準備睡呢。”
“小漠睡前喜歡喝牛奶,你給他熱一杯。”靳北森清了清嗓子笑著道。
“好,”她側眸,瀲灩的杏眸溫柔的盯著靳嶼漠,“小漠,你要不要和爸爸打電話?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靳嶼漠點點頭,眼巴巴的望著周曼純道:“好。”
周曼純躡手躡腳的走到廚房裏給靳嶼漠熱牛奶,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還有睡前喝牛奶的習慣,真是和靳北森一樣嬌氣,不過她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煩,反而很開心的去給靳嶼漠熱牛奶,就好像……他是她和靳北森的兒子一樣!
大腦裏忽然跳出來的這個奇怪想法把周曼純嚇了一大跳,她晃了晃腦袋,將鮮牛奶倒進幹淨的玻璃杯裏,然後放進微波爐裏加熱,眼睛直直的盯著微波爐,為什麼會忽然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