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鐺鐺打鐵一樣的清脆聲響不絕於耳。
荀談的拳頭又怎能比得上這隻僵屍的滿身鋼筋鐵骨?
強忍劇痛,趁勢而退,濛濛金光披滿全身,凝成甲胄,出現了淺淺的篆字花紋,威武不凡。
右手在腰間一抻,一枚寸許大小的寶印落入手中,荀談抓住小印上方的狴犴靈獸,一印落下。
八威毒蛇之篆亮起淡淡銀光,如龍蛇遊走,正麵印在了僵屍的胸膛,浩浩蕩蕩的天雷之力盡數宣泄而出。
剛才還神擋殺神佛當滅佛的僵屍此時像是被粗魯大漢侵犯的無知少女,驚慌失措著向後退去。
然而,天雷之力已經及身,又豈能輕易擺脫。
至正氣息在他體內流轉,掃清邪氛,身周繚繞的淡淡黑氣被直接打散,就連身上剛剛恢複的傷口也有了重新惡化的趨勢。
血。
親人的血。
隻有親人的血,才能幫他擺脫痛苦,達到更高的境界。
嗜血意念開始發作,原本黑黝黝的瞳孔逐漸染上一層血紅,張口衝著天空明月怒吼一聲,獠牙散發腥臭。
揮舞著獨臂打碎了身後襲來的鐵劍,強催屍氣,縱身躍起,跳出戰圈,向著任家的方向奔去。
居然會飛?
這僵屍已經打破了自身極限。
“師父,怎麼辦?”荀談拔起插入地麵的火精劍。
“隻能全力一拚了。”九叔也沒了主意。
“先去任家。”
丟下被方才戰鬥已經嚇傻了的保安大隊,荀談跟著九叔、四目道長,向著任府而去。
希望任老爺家中的那些東西能起到作用,拖延片刻。
......
此時,任家之中。
除去仍未清醒的阿威在房間躺著外,任府僅剩的三人,皆在客廳靜坐。
身周灑滿了糯米隔絕屍氣,四麵八方貼滿符篆,頂上、窗口、門上也掛著辟邪鏡、桃木劍等物。
“嘩啦啦。”
驟然一陣狂風吹拂,大門被轟然砸開。
貼好的符篆被吹散不少,桃木劍不斷磕在牆上發出聲響,脆弱的辟邪鏡掉在地上摔破。
“僵屍來了?”任老爺猛地坐了起來,一手揣著把左輪手槍,另一手則是牢牢握著手串,不斷撥動,口中還念誦著早年聽來的經文。
“婷婷不要怕,有爸爸在這裏,僵屍傷不到你的。”看到沙發上瑟瑟發抖的女兒,任老爺眼裏透著溫柔,沉聲說道。
“管家,你看好婷婷,我到外麵看看。”任老爺打算一探究竟。
管家顫顫巍巍地從茶幾下摸出了一把手槍,兩手緊緊握著,眼睛不時在四麵掃過,尤其是在看向身後時,更是認真查看。
雖然說後麵是堵牆,但他靠牆站著,背後還是冷颼颼的,就像有人在後麵吹氣一樣。
任老爺走到門口,看到院落大門一切安好,就連忙將兩扇大門合上,末了再將其反鎖。
“沒有什麼,隻是門沒有關好而已。”
任老爺臉皮抽著笑了笑,回到了畫好的層層糯米圈中。
但就在他剛剛準備坐下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
像是有人站在地上行走,老化的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刺耳聲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