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man,輕鬆點ok?這位美女死不了!”身邊突然有人無比愜意地吹了一記口哨,語氣吊兒郎當。

說話的男人是個混血兒,一雙藍色的眼睛尤為突出,整個人看上去倒是人模人樣,風度翩翩,不過因為經過剛才的打鬥,顯然也顯得有些狼狽,倒是絲毫不影響他的整體感覺。

季薄元神色驟然陰沉,看了眼昏迷的秦真真,轉身就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出來!”

對方也跟著他的步子走了出去,走之前不忘記對doct陳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輕鬆點。”然後才跟隨著季薄元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就看到季薄元雙手插兜站在門口,見到他出來,陰沉沉地劈頭蓋臉就衝他怒斥道:“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剛才那叫萬無一失?!”

對麵的男人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著,毫不在意他的怒氣,隻悠哉悠哉地將手中的槍械收起來,這才慢吞吞地開口:“薄元,別這樣嘛,凡事都有例外對不對?你做警察的也不可能每次都十拿九穩破案嘛。再說了,你的要求這麼急我也是需要安排安排,突發狀況而已”

“你倒是會為自己找借口!”季薄元一想起床上昏迷的秦真真,心中焦躁,怒火難擋,長臂一伸就抓起麵前男人的衣領,眉頭緊鎖:“蕭臻南!行動之前你就跟我說了,那酒店是最安全的,為什麼還會有人混進去!?”

“行行行!”被叫做蕭臻南的混血兒連忙擺手搖頭,笑著聳聳肩,“我的錯還不行嗎?所以我把我身邊最好的醫生都叫過來了,你就看在我大老遠的從美國趕來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將功贖罪,ok?”

事已至此,季薄元隻得憤憤地鬆開了他的衣領,冷冷掃了他一眼,又問:“其他的事情都辦好了?”

“你要相信我的實力,這麼點小事,不在話下。”頓了頓又覺得自己失口了,嘿嘿一笑,馬上改口,“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嗎?馬有失足,千萬不要在意!”

蕭臻南是季薄元在美國的培訓的時候認識的夥伴。蕭臻南的父親是個中國人,不過母親是個美國人。兩人的個性雖然是有天壤之別,一個冷,一個熱,一個話少,一個話多。但是卻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回國之後季薄元做了高級警司,而蕭臻南卻是繼承了家族的事業。不過他在美國有一個很龐大的情報組織。季薄元和他的身份有很大的區別,所以這些年兩人雖然時常有聯係,但是絕對不會幹涉到對方的領域去。如果這次不是事發比較棘手,他也不會去請蕭臻南來幫忙。

“等她沒事了,再來和我說這樣的話!”季薄元臉色依舊陰沉,冷淡的話沒有一絲感情。

蕭臻南也不介意季薄元比鍋底還黑的臉,相反卻是越發興致勃勃。要知道自己和他認識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抓狂焦躁,甚至是驚慌失措的樣子,今天他算是全見到了,就是因為裏麵床上那個女孩?

老天,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好戲?

他頓了頓,挑眉道:“薄元,那個女孩是誰?這麼緊張,這似乎不是你的風格。”

季薄元臉色越發冰冷,聲音更是仿佛從萬年的冰窖之中滲透出來,“臻南,我不介意讓你以後都說不了話!”

蕭臻南頓時嗬嗬一笑,伸手勾上了季薄元的肩膀,沒正經地說:“哦,朋友,你真是太讓我心寒了。”

季薄元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撥開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客氣地指使他:“不是要將功贖罪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把我讓你找的人的屍體馬上安排運回去,這次不能有差池。”

話音一落,他轉身就朝病房走去,身後的蕭臻南卻是輕笑起來,高聲答道:“是!季sir!”

仿佛是做了一個極長又時斷時續的噩夢,秦真真睡得極不安穩。

夢中的自己一會兒是穿過幹旱沙漠的旅人,被熾烈的教養熏烤得口幹舌燥,感覺全身幾乎是要冒火了,然而一會兒卻又是冰川一下的無限深淵墓碑可怕地黑暗和冰凍包圍,找不到出口,冷的她牙齒格格打顫。

就是這樣的冷熱交織狀態一直糾纏著她,讓她整整一晚上都翻來覆去,不得安寧。

可是不管她夢到了什麼,她始終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貫穿了,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清晰到她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