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猛然一動,有些傻乎乎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大概是覺得震驚,又或者懷疑自己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所以她本能地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季薄元眸光微微一閃,當然不會選擇重複剛才的話,雙手很自然地滑入褲帶,修長的腿重新邁開腳步,朝著樓梯口走去,邊走邊淡淡地開口:“沒有聽清楚麼?那就算了!我不想重複!不是急著回家嗎?半個小時的話,再不出發真的來不及了。”

她牙癢,這個人真的是頑固,好欠抽!

可是他的後半句話也提醒了目前她最重要的是事情是馬上趕回家去“負荊請罪”,於是連忙跟了上去,嘴上當然也不放過他,“喂,你剛才明明說了什麼,你再說一次,你剛才說了什麼?”

她剛才明明聽到了,他說,他在乎。

她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他說他在乎,他在乎什麼呢?在乎自己的安全?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季薄元在乎她秦真真呢?

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流竄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她有些沒有辦法控製住那種滿滿的幸福感,仿佛是要從自己的喉嚨口溢出來,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其實她並不清楚到底叫什麼,隻知道自己對於季薄元一直都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或者是她自己不想承認,但是聽到他說在乎自己,竟然是這樣的感覺。

“噗嗤”,兩人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她凝視著他挺拔如衫的背影,突然笑了一聲。

前麵的季薄元大概是聽到了她的笑聲,不禁頓住腳步轉過身來,蹙眉問她:“你笑什麼?”

“做什麼?難道我不能笑嗎?那我哭給你看?”她又開始耍無賴了,季薄元卻已經是習以為常,隻是深深地看了她兩眼,一言不發轉過身去,卻是在轉過身的一瞬間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他繼續往前走,“我還要上班,時間來不及了,順路送你到最近的公交站!”

她並沒有說任何拒絕的話,跟在他的身後上了車,這才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自己的臉,嘴角一直都揚著,可不是在笑嗎?

她真的在笑。

因為忍不住,隻覺得忍不住,有一種新鮮的喜悅,如同春天和風中青草的香味,如同夏季綠葉上清涼的雨氣,無聲無息,浸潤心田。

他果然把她送到了最近的地鐵站,其實秦真真知道,他還是繞路了,不過他喜歡死鴨子嘴硬,她也不會去戳穿他。她下了車就打了的直接回家。

一進客廳就見到勇哥慘白著一張臉,站在沙發邊上,偌大的客廳就他一個人,秦真真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遠遠望去就知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她不禁一愣,張嘴就叫了一聲,“勇哥,你怎麼了?”

勇哥聽到秦真真的聲音整個人猛然一顫,抬起一張幾近狼狽的臉來,聲音更是失控到幾近破碎不堪,“大小姐大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她嚇了一大跳,三步並作兩步朝勇哥走去,拉起他的手就問:“你的臉怎麼了?怎麼被人打了?”一見到這麼多年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勇哥這幅摸樣,秦真真隻覺得怒火攻心,忍不住爆粗口,“媽的,是誰?是誰敢對你動手?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