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哪裏去了?”他似乎是十分驚訝的樣子,一臉無辜地說:“我有說什麼嗎?”
他的氣息微熱,隱約帶著一種壓抑的隱忍,握著她的手指漸漸收緊。說的是這樣的雲淡風輕,可是為什麼她總是覺得今天晚上的季薄元很不一樣。
她心中微微動了動,這才瞪大眼睛,直勾勾地凝視著他的俊臉,緩緩開口:“我什麼都沒有想,季薄元,你現在不適合洗澡,傷口會感染的,如果你真想洗的話,擦一下身體吧。”
知道他的脾氣,並不想和他繼續耗著時間逞口舌之快,所以她選擇退一步。
他沒有馬上回答她,垂下視線恰好看見她頭頂,還有細碎的劉海下得大半張側臉。
房間門口的光線其實不算是很明亮,他剛才躺在床上看雜誌也隻開了床頭的壁燈,兩人這樣站著其實一般的燈光已經被他高大的身材所遮擋。或許是她的皮膚太好了,此時竟然透著一種象牙白色的微光,又仿佛那樣的柔軟,觸手可化。
靠得太近,她的身上有淺淡的香氣,幽幽地襲來。還有那張微微抿著的嘴唇,唇角上翹,春色嫣紅,就像是成熟了的櫻桃,泛著甜美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嚐一口。
季薄元的心倏然一跳,隨意便是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疼,還是因為自己剛才那麼一瞬間的怔愣,讓他有一種很恍惚的感覺。
他暗暗覺得好笑,她站在自己的麵前就是有這樣大的吸引力,一向都是以自製力出名的他,這一刻竟然隻是看著這個女人的唇,就心猿意馬。
微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蠕動唇畔剛想要說什麼,卻忽然聽到房間外麵一陣不小的騷動。
秦真真也聽到了,心頭一緊,“我去看看外麵怎麼回事。”
季薄元卻是反手拉住她,停了一下,才吐字清晰地問:“你今天去了哪裏?”
“我、我回家了啊,我聽蕭臻南說我弟弟回來了,所以我就回家了”她停了停,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懷疑我阿冽他”
“不可能啊,我來的時候沒有人跟著我的。”她頓時方寸大亂,無法想象,如果阿冽知道她把季薄元藏在這裏會怎麼樣。
季薄元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臉色微沉,“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要出去?”她大驚失色。
“你覺得我還能躲起來?”他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這個屋子就這麼大,何況躲起來?那實在不是他的風格,就算再狼狽都好,他也不會淪落要躲起來的地步。
“可是”她還想要說什麼,這一次季薄元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咬著牙從衣櫥裏麵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動作有些僵硬,不過還是套上了,然後一顆一顆把扣子扣上,黑色的襯托著他整個人神色淩厲。他輕輕地開口叮囑她:“一會兒你別出聲,我來說就可以了。”
“季薄元你想做什麼?”她臉色一白,看到他這樣逞強的動作,難道還要出去和阿冽幹上一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