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腳步聲追上來,在寂靜的走道上麵顯得格外清晰,一步步逼近。她知道是誰,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過身,那人已經近在眼前。

她忽地揚起手來,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清冷的空氣中。

“你這個混蛋!我不想見你!你不要跟著我!”手掌**辣的疼,聲音卻是冷到了極致。

“真真。”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那隻冰冷的手從臉上劃過,季薄元迅速地一把扣住,不管她多用力掙脫自己,他都不肯放手,將她強行擁入懷中,隻是固執得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真真真真不要這樣,真真”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秦真真用盡力氣掙紮。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發現男女的力量是有多麼大的懸殊,但是卻是頭一次發現自己使不出力氣來。明明有無數的怒意和怨恨,卻是偏偏找不到出口。當穿著高跟鞋的腳直接踢在了對方的小腿上,而眼前的男人幾乎是不為所動的時候,她突然停止了一切的動作,婚期的力氣像是在這一刻被瞬間抽幹了,隻剩下了濃重的疲憊。

她覺得前所未有的累,放棄了掙紮,任由自己被他牢牢地擁在懷裏,鼻端還是如此熟悉的男性氣息,可是卻已經不能叫她感到溫和,她隻覺得諷刺。

她緩緩抬起頭來,背光之中,眼前的景象晦暗不明,她被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心底的寒意翻上來,化作一聲冷笑。

“季薄元,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就是真的是這麼容易被糟踐的嗎?沒錯,我是很傻,我太單純了是不是?我以前被很多人說過,被賣了還替人家數錢,是不是就是在形容現在的我?我明明懷疑過你的身份,可是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相信你,明明知道你是一個警察,你一直都咬著我爸爸不放,我依舊選擇忽視。到頭來不過是笑話一場,竟然這一切都是你的悉心安排,看著我這樣的白癡在你的圈套裏麵當跳梁小醜,是不是覺得很過癮?可是,我要告訴你,那都是以前,從我知道真相開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她停了停,目光沉寂空泛,“現在,請你放開我!”

那隻手,果然是慢慢地鬆了鬆,卻是沒有完全放開她。

季薄元微微動了動眉。隻是秦真真感覺到他的放鬆,頓時往後退了一步,他卻依舊是抓著她的手腕,他望著她,過了許久,才說話,聲音低沉喑啞,透著無法抑製的哀涼:“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相信他竟然還讓自己相信他

這簡直就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給了一巴掌現在還來問她疼不疼。殺了人,現在還要求她來相信他

她想將手從他手指間抽出來,他不肯放,她一根一根掰開,掰開他的手指。絕決地用力,彎成那樣的弧度,很痛,痛得直接鑽到了心理,卻不知道是否來自於被他緊握的手腕。

他明顯是不肯放手,她掰開一根手指,他就收攏一根手指。她覺得精疲力盡。再也不想這樣下去了,再也不想要看到這一張臉,她怕自己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