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秦冽一個人坐在水閣中等她。服務員將她領到門口,便悄然而退。

這裏非常安靜,倒是對麵遊廊的瓦頂上麵,有幾隻麻雀在“啾啾”地叫著。

她定睛看向秦冽,而他也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語氣溫和,“你來了,坐,想喝什麼茶?”

秦真真實在沒有心情和他在這個時候飲茶,她也不跟他打什麼馬虎眼,直接走過去,站在了他的麵前,開門見山就問:“是你做的對嗎?”

對於她這麼直接的質疑,他絲毫沒有避忌什麼,仿佛也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一般,隻是挑了挑眉毛,一邊為自己斟茶,一邊輕鬆地說:“姐,你臉色不太好,感冒了?”

她一愣,越發火大,“你是不是派人一直跟著我?”如果不是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所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怎麼可能連她感冒都知道了?

她隻覺得不寒而栗,眼前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弟弟嗎?為什麼她會覺得他是這樣陌生,越來越不懂,他到底是在想什麼,他到底要做什麼。

可是他卻揚起脖子對她笑了笑,“姐,我是你的親人,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看我?我隻是想要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

“所以你就對那個男人做出那麼變態的事情嗎?”她隻覺得怒不可遏。

“我隻是讓他知道,他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

話說得這樣輕鬆,可是他眼底劃過的卻是一抹嗜血的光芒,他似乎是越來越不會掩蓋他的鋒芒。秦真真覺得無比的心寒。

“阿冽,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你那樣做是犯法的?”

“你在跟我談法律?”仿佛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秦冽的薄唇輕輕挑起來,視線淡淡地瞥向她,漫不經心地說:“我們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見麵就要這樣吵?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對於她如此強硬的語氣和態度,秦冽不怒反笑,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後,“我以前是怎麼樣的,還有你以前是怎麼樣的,其實都不重要了對不對?隻要以後我們都好,那就是好的。你要自由,你說要搬出去住,我也沒有攔著你,所以姐,你也不要管我做事的手段,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保護你,因為這是我唯一的目的。”

她不敢置信地回望著他,“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難道你真的從來都不覺得你錯了嗎?你利用爸爸讓我和季薄元翻臉,你不覺得錯了嗎?你那樣對待一個隻是因為醉酒而和我有過矛盾的人,你也不覺得過分嗎?人家就算是要受到懲罰,那也不是你去懲罰,你沒有執法權!”

“可是我有保護你的權利。”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保護!”

“那你需要誰的保護?擁有執法權的人?那個季薄元?”他終於被她激怒,麵容沉靜,一雙漆黑的眼睛之中仿佛是卷著暴風驟雨。

“秦冽!”她忍無可忍,“我現在跟你談季薄元了嗎?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