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瞬間,有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她甚至是來不及等到秦冽回答她的問題,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了身邊的季薄元的身上,她微微蠕動唇畔,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是那一句話就這樣在自己的喉嚨口,翻滾來翻滾去,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因為無法確定,因為不想去相信自己所想的是真的
不可能的,她告訴自己,不可能的
季薄元低頭掃了她一眼,然後鬆開了手,他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開口輕輕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真真”
可是接下去應該說什麼?
他看著她,而她就站在自己的身邊,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將她籠罩起來,她就好像是一團沉默的影子,深深地陷在虛幻的深處,仿佛是靜止的,又仿佛是不可觸摸的。明明是這樣的暗,他卻奇異地接受到了她那雙眼睛裏麵所流露出來的訊息。
那樣模糊不清的猜測和不可置信,就好像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刃,直直地向他逼來,帶著讓他無處可逃的審視和求證。
他看著她皺了皺眉,櫻唇微微動著,好幾次都仿佛是要張口說話了,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玄到了最高點。
走得如此冒險的一條路,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因為他一直都知道,她並不笨。相反,在某一些方麵,她甚至是比自己都敏感
他突然後悔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下一秒,門口的秦冽突然揚聲喊道:“姐,你有沒有受傷?過來我這邊!”
頃刻間,恍若有股冰冷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就算是再白癡的人也會明白,現在是一種怎麼樣的狀況,秦真真隻覺得胸口突然一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鈍痛,蔓延全身。
是她想多了嗎?還是這一切隻是一個噩夢而已?不然為什麼在她的腦海裏麵,原本熟悉的人會變得這麼猙獰可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一定是一個噩夢,從前做惡夢的時候,她總說這是一個夢,隻是一個夢而已,馬上就醒了,然後就可以醒過來,鬆了一口氣,翻一個身繼續睡覺。
可是這一刻,這個突如其來的們噩夢,卻是讓她明白,不管是怎麼樣都不會醒過來的事實。
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再次開口說話並不如想象那麼困難,有著讓她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平靜,“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剛才外麵的人是你嗎?阿冽?還有誰?你為什麼會來這裏?”
這麼多的問題,沒有任何的邏輯性,可是她顧不上那麼多了,她現在隻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秦冽靜了靜,房子裏麵的燈已經被打滅,這會根本就是一片漆黑,他看不太清晰,但是還是說:“姐,你先過來我這邊!”
她的腳步下意識地動了動,可是身邊的男人卻仿佛是預料到一般,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透過黑暗看著她的眼睛,嘴角微動,“真真”
“季薄元!你放開她!”秦真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秦冽的聲音已經傳入自己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