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簾密密地把午後的陽光完全擋在窗外。臥室裏麵散溢著昏暗的光線,到處充斥著濃烈嗆鼻的煙霧,沙發對麵的茶幾上麵,煙灰缸裏塞滿了橫七豎八的煙頭。
倒在沙發裏麵的高大身影正在萎靡不振地吐著一個一個的煙圈,他那原本俊逸的臉龐上麵胡渣橫生,顯得無比憔悴狼狽。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蒂,幽深的眸中布滿了縱橫的血絲,黑發淩亂,衣服淩亂多皺褶,整個人完全是處於一種渾渾濁濁的狀態。
已經分不清楚這是第幾天了。
或許是過去了一個月,又或許是一年,他不知道
因為這樣的日子度日如年,原本就不太觸碰的香煙,到了這一刻成了他最好的夥伴,雖然不如罌粟那樣可以讓人麻木,但是至少還可以讓他有一絲的寄托。
從蕭臻南告訴自己,那一場的爆炸之中無一幸免之後,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跟著一起去了地獄,從此之後留在人間的**也不過隻是行屍走肉。
明明不在了,可是滿世界都是她的影子
無論是睡著了,還是醒著,腦海裏麵定格的永遠都是她。可是用手觸摸,抓到的卻隻是空氣。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是胸口像被硬生生撕裂一樣痛,他試過用很多種方法來讓自己泄憤,甚至是以前最不屑的憤怒地捶打著一切可以破壞的東西
可是,暴躁的時候隻有心痛,而靜下來之後,不過是滿室的寂寥。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女人對他有如此大的影響。
蕭臻南每天都會來看自己,可是他自從那一天之後,再也沒有開口和他說過半句話,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他如此的反常終於是讓頂頭上司莫sir都覺得意外,在他頻頻請假的時間中,前來親自看望他,看到他如此頹廢的一麵,痛心疾首。
可是任由他說什麼,他都是無動於衷。
最後終於是連季家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季蘇然一看到這樣的情況,再聯想到那天媒體大肆報道的荒山野嶺的爆炸案,心中一片明了。
自己的弟弟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做什麼事情都是要求最好,想要完成的事情一定能夠做到,他是這樣的無堅不摧,甚至是讓她一度懷疑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什麼事情什麼人可以叫他失去理智,哪怕是一絲一毫
可是現在算是什麼?
她站在沙發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深靠在沙發上麵的男人,沙發對麵的茶幾上麵鋪著一大堆的照片,照片上麵女孩子的明媚笑臉與現在沙發上的男人顯然是成了對比。她心中微微一痛,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都是心疼難受。
“薄元,你這樣要到什麼時候去?”她彎腰蹲在了他的麵前,伸手輕輕地覆上了他的手掌,聲音輕柔。
季薄元沒有動彈,隻是在聽到聲音的同時,濃濃的劍眉蹙起來,個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把指尖的雪茄狠狠掐熄在煙灰缸裏,隨手拿起麵前的一張照片,他深深地看著照片裏麵的女人,就連眼眶都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