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元,你什麼意思?”她仰起脖子看著他,極力把自己臉上過多的表情給抹去,隻冷冷地問:“你是要帶我見你的父母嗎?我想知道原因,為什麼?”

“你說呢?”他輕輕地反問她,語氣是滿不在乎的,絲毫不在意她冷硬的話語和表情,眉眼間的笑意卻是不曾有稍稍的收斂,緊了緊她的手掌,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就拉著她往前走,“走吧。”

這個家夥,到底在說什麼?又衝自己笑什麼?

秦真真原本是在質問他的,可是竟然被他剛才那樣的語氣和笑容給忽悠了過去。完全搞不懂狀況,隻是覺得他那樣子的笑,仿佛是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他很少笑,很多時候都是一張撲克臉的表情,可是她並不覺得自己跟那個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他開心的事情,為什麼他會笑的這樣燦爛?

而更讓她覺得不公平的是,這個男人不僅僅擁有讓人無可挑剔的俊臉之外,還有一雙漂亮之極的眼眸。似是山上水澗的溪水,雖然是初夏的季節,卻依然有冰涼的清澈。他就這麼隨意得望著自己,說著的話漫不經心,微揚了下巴,清俊奪目,牽著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進醫院的大廳。

而他就仿佛是顧愷之古畫中走出來的人,隻因行雲流水地畫下來,才會如此巧奪天工。

心中一動,那個握著她手的男人,修長挺拔,星眉朗目,那一抹笑容真切的近似溫柔的幻覺,真真一時間慌了神,任由徘徊於掌心的那一份溫暖牽引著。

進電梯。

出電梯。

走過長廊,拐彎

直到,大門背後的麵孔,一點一點顯露出來。

那些混合著驚訝、探尋、冷漠和厭惡的目光,在秦真真探進門的那一刻,紛紛投了過來,銳利地幾乎能將人射穿。

她沒有想到,這一個房間裏麵此刻坐著這麼多的人,而她除了見到唯一一張熟悉麵孔的季蘇然之外,其他的都是陌生的。

饒是秦真真自認為平時已經足夠的沉穩鎮定,但是在看到床上那個半坐著的男人之後,眉頭仍舊是不由得動了動。看著那張和季薄元極為相似的麵孔,她沒有辦法做到完全不動聲色。

除了季蘇然她是認識的,那麼其他還剩下的四個人又是誰?

說是中年男女,或許不算太恰當,因為以季薄元的年齡推算,他們如今至少也有五十好幾,但是也許是保養的非常好,外表看起來十分的年輕,比實際年齡小上很多。

她略略估計一下,床上的男人應該就是季薄元的父親,那麼其餘三個

不對!現在不管對方是誰,為什麼季薄元要帶她來這裏?

她側頭去看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剛剛進門的時候,他甚至是連一點訝異都沒有表現出來,這裏分明是除了他的父母還有其他的人存在,他應該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那麼他帶自己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屋子裏麵的氣壓很低,有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秦真真直覺想要逃,微微一動,身邊的男人就越發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眉心蹙起,下一秒,已經有人打破了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