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到門口的動靜,他緩緩地轉過身來,見到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秦真真,卻沒有出聲,隻是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她,每多過一秒,他俊臉上的陰鬱而就會加重一分。
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這樣的沉默似乎有著一點點摧斷神經的力量,無聲卻是可怕。
時間流逝,她感覺自己的雙腳有些隱隱發顫,呼吸不斷地加劇。
或許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那深邃得如同海一樣的眼眸深處,此刻正在不斷聚集著憤怒、掙紮、疑惑、甚至是痛楚?
是她看錯了嗎?
季薄元終於有了動作,他臉色陰霾,朝她一步步走近,胸膛在微微起伏,每走一步的動作都顯得有些遲緩。她眼睜睜地看著他靠近,沒有動。
他終於走到了她的麵前,一言不發,隻是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氣那樣大,令她覺得手腕處的關節痛得鑽心。
而他的麵色平靜,隻是嘴角隱隱下沉的線條告訴她,他此刻正在發怒!
為什麼?
她隻覺得莫名其妙,難道就是因為剛才在飯桌上她說了那些話?
她奮力地想要掙紮,卻是徒勞,最後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的聲音,沒有竭斯底裏,卻也忍不住提高了分貝,“你幹什麼?放開我,你弄疼我了,你要幹什麼?”
“這是什麼?”他終於肯開口了,聲音卻冷漠得仿佛是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地,竟然有那麼一絲不真切,隻是說話的同時已經伸出了另一隻手,那隻大掌之中靜靜地躺著一盒藥,“不要告訴我說,這不是你的,秦真真!”
那手中的藥分明就是她在吃的避孕藥,她不寒而栗。心中突然有些沒底,或許是因為心虛,可是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翻我的抽屜?你居心何在?”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像是在重新審視著一個陌生的人,“居心?我倒是要問問你,你的居心在哪裏?你竟然敢背著我偷偷吃避孕藥?該死的女人!”要不是傭人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又趕緊跑來稟告他,他想他永遠也不會往這一方麵上去想。
甚至是剛才師傅在說起小薄元和小真真的同時,他的心中還升騰起了絲絲的期盼,原來到頭來,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為自己生孩子!
“是避孕藥又怎麼樣?”秦真真的脾氣也強硬起來了,心中越發鄙夷他這種擅自打開別人**的行為,還有他一貫的獨斷專行,她吸了一口氣,大聲地說:“我為什麼不可以吃?難道你可笑的想要告訴我說,讓我為你生個孩子?”
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帶著某一種顫音,隻有她自己知道,孩子這兩個字對於她來說是多麼血淋淋的過往。
她不會忘記自己失去的那個寶寶,是因為他!
可笑,她為什麼不能吃避孕藥?她不會再讓悲劇重演,她要保護好自己!
“見鬼!你不為我生孩子,難道你還要為別的男人生?你別忘記現在你是我的老婆,你有義務那麼做!”他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折言,可是他是憤怒到了極點,就連眼眶都是紅的,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