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到底是一個人,並不是神,無法做到真正的無動於衷,所以一晚上輾轉難眠,導致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盯著一雙熊貓眼。
幸好化妝品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女性最私密的朋友了,不管怎麼樣都能遮擋一二。
簡單洗漱完之後,換了一套衣服,正在玄關處換鞋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封維諾的電話。
“小悠,我在你樓下,你好了嗎?”
知道他今天很忙,沒想到他居然還特別來接自己,她挺過意不去的,“你不是說你今天要剪裁嗎?還有時間過來接我,其實我可以自己打車的。”
他笑著說:“反正順路,不過你要是還沒有起床的話,我就真的要來不及了。”
“我已經好了。”她一邊開門,一邊說,“馬上就下來。”
上了車,封維諾就遞過來一袋東西,“你最喜歡的早餐,先吃了,我料定你一定還沒有吃早餐。”
“謝謝。”
有些人仿佛是天生就懂得如何照顧一個人,如他;有些人天生就是需要被人照顧的,如她。
有的時候想想,當年她那樣愛他,就算如今已經沒有了愛,也不會討厭,不如就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不是麼?
她就這樣安慰自己,一路吃著他買給自己的早餐,心裏終究是暖暖的。
在商場裏麵找到沈飛,她正在忙碌著安置著她的那些小寶貝,忙的不可開交,封維諾將她送到店鋪門口,對她說:“小悠,我還有事,你先在這裏等我,下午我們一起吃午餐。”
“好。”她點點頭,他剛想轉身就走,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封維諾怔了怔,她卻已經伸手踮起腳尖,幫他整理起領結,“歪了。”
因為沒有穿高跟鞋,她不得不踮起腳來,距離他很近。他的呼吸暖暖的噴灑在她的臉上,清清雅雅的,而他的眼珠很黑很亮,看著她,眼中除了喜悅,還有詫異,隻盯著她的唇,突然喃喃地說:“小悠,我可以吻你嗎?”
她心裏“咯噔”一下,正好幫他整理好了領結,臉色一紅,趕緊收回手,滿臉尷尬。視線更是不知道往哪裏擱。隻得看著自己的腳尖。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說了什麼話,自然是知道她臉皮薄,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淺淺笑了笑,柔聲道:“我走了。”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漸漸走遠,然後不遠處有人急匆匆跑過來,對著他笑容可掬地說了一些什麼,他完全是一副指揮者的樣子,那人馬上跟在他的身側,點頭哈腰地附和著。
她還看著愣愣出神,突然覺得背後有一道無比淩厲的眼神,那麼一瞬間,她隻覺得如芒在背,下意識扭頭,另一側正好是電梯,站在電梯口的男人那熟悉的眼神若有似無地掃過來。
她這才想起,這個商場的最高執行者就是裴煜夜,今天開業,他肯定會親自到場的。
其實那視線倒是真的若有似無的樣子,仿佛是不經意,可是隻有她知道,隻那麼一瞬間,她就能感覺到他眼神的犀利,幾乎是能夠冰凍整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