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仿佛是絲毫不受影響,他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他,他十分淡然地和她告別:“夕夕,有空找我喝咖啡。”
她楞了一下,他已經轉身就走。
她看著他的背影走遠,高大又挺拔,即使是人潮湧動的機場口,他還是那樣的奪人眼球。
如此瀟灑,仿佛和自己真的隻是多年未見的朋友而已,或者他們有複雜的關係,可是那都已經過去了,他竟然這般坦然麵對自己
她的呼吸有些不穩,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刹那,她看著他坐進了車子,她幾乎是要哭出來,這樣的感覺太過莫名其妙,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忍住。
她為什麼要哭?
其實她心心念念的不過是平安淡然的生活,如今她做到了,而他就算是和自己見麵了,也不過是一笑了之,擦肩而過,甚至是那樣平淡的一句“有空找我喝咖啡。”
她希望是這樣的,不是麼?這樣最好了,雖然有合作,大家公私分明,雖然有同一個父親,大家就當是兄妹不好麼?
她拖著行李箱,第一次覺得這個箱子真是沉,一步一步走出機場,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報了家裏的地址,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
而她沒有發現,在她彎腰坐進出租車的時候,原本那一輛應該開的很遠的黑色商務車靜悄悄地開了回來,停在了距離出租車不到二十米之遙的馬路邊。
車裏的男人神色冷峻,如墨的瞳孔卻是伴隨著不遠處那個妙曼的身姿輕輕一縮。
司機坐在前麵一言不發,他沒有搖下車窗,隻是隔著玻璃看著不遠處的女人,將行李放在車子的後備箱,然後坐進車子,最後是看著車子揚長而去。
那樣頻繁的動作,他卻是看得目不轉睛。
仿佛一眨眼,這一切都猶如鏡花水月,消失不見。
三年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終於有了她的消息。並不是他沒有去找過,隻是他不想,也不敢去找,因為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資格,隻知道當年她和封維諾一起離開,或許他們現在已經組建了家庭,幸幸福福
所以就連剛才,他都不敢開口探問關於她和封維諾的任何消息
終於還是忍不住,卻也舍不得
其實一直都知道,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怎麼舍得忘記呢?
對於她的思念,猶如毒草,日日夜夜啃噬著他,痛苦更是猶如利刃,時時刻刻切割著他
三年,他的眼中從此再也沒有了別人,他把相思熬成血箭,每一枝,都攢入心口,痛不可抑。
可是他知道,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因為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有困擾,而隻有這樣,他才有一個更好的姿態,就算是見到了她,她也不會掉頭就走。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的思緒,這些內心深處最柔軟的情感,他想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釋放出來,可是他覺得就這樣不知不覺的一輩子,也很好。
也許,他這一輩子,不過就是一個傷心人罷了。
“去酒店!”再出聲,他已經是那個萬人之上的裴少,擁有著不怒而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