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頭一歪,就避開了她伸出去的手,他笑了一下,說:“看過星爺的國產淩淩漆沒有?”
她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留著眼淚,那鋒利得刀子一下子就剜在了他的腿上,卻好像是剜在了自己的心上,剜出血與肉,她好像看到了子彈了可是她的喉嚨口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一樣難受,隻能任由自己的眼淚不斷地順著臉頰滑落,她的視線一陣模糊,然後伸出一隻手胡亂地一擦拭,繼續半跪在地上幫他取子彈。
他自顧自說:“我知道,你肯定沒有那種那種帶子沒關係其實”他突然又呻吟了一聲,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還伸出手去替她擦眼淚,可是一擦,她的臉上就全是血跡。
他還故作輕鬆地說:“很疼啊寶貝你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亂了而且,你的眼淚是鹹的滴在我的傷口上了很疼呢寶貝詩詩不要哭了看到子彈了嗎?”
她死命地拽著手裏的鉗子,那隻手在不斷地顫抖,她趕緊止住眼淚,扭過頭去,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覺得有些透不過起來,“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現在我現在就取出來”
他突然有些欣慰,笑著說:“我就知道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然後隨著他的話音一落,詩詩真的取出了那顆子彈。好像是大功告成一樣,也好像是全身的力氣被瞬間就抽離了身體一樣,秦天宇的眼睛又閉上了,那虛弱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止血”
她絲毫不敢有鬆懈,拿出繃帶,照著自己大腦裏那些皮毛的護理知識,然後給他纏上繃帶。可是他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暈了過去,她必須要把他扶到床上去。
然後她又咬著牙拚盡全力把他扶起身來,艱難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把他安頓在大床上,也沒有什麼被子,她怕他這樣會著涼,何況他還發燒了。她又跑進衛生間匆匆清洗了一下自己全身,出門就去買被子。
詩詩在街上買了被子,毛巾等一些要用的日用品。然後又跑去醫院,找了個醫生問了下,關於開過刀的傷口應該要怎麼樣處理才不會受感染。
那個醫生倒是很熱心,告訴她說:“病人開刀的傷口比較容易因為高燒引起發炎,所以一定要小心看護,可以拿濕毛巾覆額頭,或者用酒精擦掌心幫助病人降溫,盡可能讓他快點退燒,否則一旦發炎感染就會非常麻煩的。”
詩詩跟那個醫生道了謝,又買了點酒精,然後問醫生有沒有什麼幫助消炎的藥水可以給病人打點滴,那醫生有些奇怪,為什麼隻是問不送來醫院?詩詩一看他有疑惑,連忙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是這樣的,我的一個朋友不小心受了傷,可是他從小就對醫院有陰影,所以死活不都肯來醫院,我們小區那裏有專門打點滴的小衛生站,我自己也稍微懂得一點護理知識,反正我朋友也不是很嚴重,就想幫他在家裏樓下那個小衛生站打下點滴算了。我就是不太放心,所以問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