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秦天宇根本就是充耳不聞,扭頭看著鍾星辰,一字一句地說:“我叫你滿上!”
詩詩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五髒六腑都在抽搐,仿佛胃也蝕出一個深洞,翻江倒海一樣,隻怕真的嗓眼一甜,會吐出一口血來。她覺得自己是掉進蜘蛛網裏的蚊蚋,怎麼掙都有更多的束縛裹上來,一絲絲纏上來,喘不過氣,透不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不能動彈,死不瞑目。
她伸手就端起桌子上的杯子,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了,一口氣沒有喝完,倒是嗆到了。她連忙捂著嘴咳了兩聲,仍舊是勉力喝完。一旁的鍾星辰看不下去了,連忙替她解圍:“哎,我說,今天唐警官是來咱哥祝生日快樂的,咱們可不能把人家給灌醉了,那就太沒有風度了是吧,要喝咱們哥們幾個喝,女士還是意思意思算了,喝果汁吧。”
秦天宇沒有說話,其實詩詩已經覺得頭昏腦脹,她的酒量一般,那兩杯烈酒喝得是又急,此刻覺得嗓子眼裏就跟冒火一樣,火辣辣的,胃裏好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不斷地啃噬著自己的五髒六腑。
她覺得難過,喘不過氣來一樣難過,好像是有人拿著繩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奄奄一息,垂死掙紮。
那屋子裏的人一聽鍾星辰有意思打圓場,而秦少也沒有再說什麼,於是便自顧自喝了起來,就連蔣茲也沒有再發難什麼,大概是看到秦天宇壓根就沒有想要理會詩詩的意思,她倒是有些沾沾自喜。
詩詩突然有一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又好像是自取其辱一樣。她何必進來?她為什麼要進來?他是這樣不待見自己,那自己為什麼要進來?隻是不甘心?有什麼好不甘心的?
曾經他是那樣溫柔地對自己說過什麼,可是,她到底還是自己給自己一個陷進踩。明知道是刀山火海,還那樣一意孤行現在被打回了原形,她才知道,自己是那麼可笑。
她覺得可悲,這個世界是那麼得大,天與地那麼大,可是他和她就遇到了,他以前那放蕩不羈的笑容,吊兒郎當的態度,還在自己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而她現在,隻是沒有了他,她隻是沒有了他
或許,她從來都不應該有他
她隻覺得難過,喉頭一堵,帶著心底濃烈得酸澀,那急劇的酸秦一下子便湧上來,她頓時就紅了眼眶,這周圍的一切,這周圍的人,都那麼模糊,讓她遙不可及
她拚命忍住了眼底的濕意,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幾乎是在絕望之中猛然看到最後一絲曙光一樣,她驚了一下,慌亂地掏出手機,也忙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出去。可是一站起來,才猛然覺得自己是喝多了,她差點就站不穩,整個世界都是搖搖欲墜的樣子,可是她不能倒下,她絕對不能倒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包廂的,反正沒有人來問她,她就好像是一個不被任何人待見的小醜一樣,隻是給他們添加了一下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