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顯是可以得罪到他,他開始動氣,兩隻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一張俊臉都變了色,不過他還是在隱忍,沉默了好半響,他才說了一句:“糖糖應該有正常的家庭生活。”
“我不認為我與糖糖之前的生活哪裏不正常了,糖糖一直都很好,很正常,我爸爸媽媽也很疼她。”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看法,單親家庭必然會對孩子有一定的影響。”他盡量心平氣和地她說理,頓了頓,他才鬆了一口氣,說:“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不會計較你隱瞞了我這麼久這件事情,但是孩子這麼大了,我們應該要顧及她的感受,給她一個正常的家庭,你的爸爸媽媽那畢竟是外公外婆,能比得上爸爸媽媽嗎?所以我們應該結婚。”
“秦天宇。”她的表情十分平靜:“我不會和你結婚的,你別拿孩子來威脅我。當然我知道瞞著你是我不對,我不會剝奪你做父親的權利,你如果想要,以後都可以來看她。”
他眯起眼神看著她,他的樣子很可怕,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詩詩直覺認為他會打人,因為她也知道自己的話的確是惹怒了他。
可是她能怎麼辦?她怎麼可能和他結婚?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得有些喘不過氣了,她不想讓自己到達一種萬劫不複的地步。她的身上還背負著一條人命,一條人命啊叫她應該怎麼辦?
秦天宇聽她這麼說,隻覺得自己是氣得糊塗渾身發抖,不由狠狠的大口大口喘氣,他隻想一把掐死麵前這個女人,如果真的可以的話。
他隻想永遠不曾愛過她。
可是他知道她在糾結的是什麼,但是不管她怎麼樣在那裏鑽牛角尖,是不是不應該連帶著讓孩子都受到傷害?她到底想要怎麼樣?怎麼樣才肯從那個牛角尖裏出來?
有很多時候,他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拿她怎麼辦。
沉默了很久,他才出聲:“既然這樣,當年你何必生下她?你現在覺得和我結婚和我在一起會有一種深深地負罪感,那你當年生她的時候就沒有負罪感了?”
詩詩心裏一沉,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不自然,她扭過頭去,不答話。
“你說話呀!”他吼起來,像隻困獸一樣在屋子裏踱起步來。他暴燥的在屋子裏轉著圈,似乎隨時想跳過來將她撕成碎片。
她看著他,最後平靜地說:“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扼殺一條小生命,她是我的孩子,我不會那麼殘忍不要她,她有權利選擇來到這個世界上,我不會剝奪她的權利,那樣對她不公平。”
他聽到她這麼說,冷笑著,然後咆哮:“那你覺得你現在對她公平了?對我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