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黎景炫一頭栽到在睢淺腳前。
“叮當!”鑽戒落在地上,在這雨雪交加的夜晚,碰撞出華麗的樂章。
“黎景炫!黎景炫!”睢淺不顧自己濕噠噠的頭發已經結了冰,上去一把將他抱在懷裏,他身體冰冷,可是臉和頭在燒著。
她慌了,亂了!雨雪混合著眼淚,讓她看起來狼狽至極,白皙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你是白癡麼,這麼冷的天,你瘋了麼?黎景炫你醒醒,你醒醒啊!”
“爸爸,爸——你救救他!快救救他!”
睢乾和沈芳原本打算躲在家裏看戲,卻沒想到看見的是這樣一出戲。睢乾連忙跑過去幫睢淺扶起黎景炫高大的身軀,一麵喊道:“老張,快,叫軍醫叫軍醫。小吳,拿毛巾拿毯子!快!”
老爺子看著一家子人圍著一個陌生的小子轉悠,又看到寶貝孫女頭發衣服糊濕噠噠的狼狽相,還有啥不明白的。於是他耷拉個臉,坐在沙發上,身體挺得筆直。
“還傻站在那兒幹嘛!”他衝著站在門口幫不上忙的之幽說道。
“阿嚏!”之幽鼻涕眼淚同時在流,她有些崩,身上衣服也全都濕了,站在門口牙關直打架。聽到老爺子叫她,胡亂地抹了把臉,啞著嗓子叫道:“爺爺……”
之幽邊哭邊往這邊挪著步子,眼睛卻看著黎景炫被送進的客房。
老爺子跺了跺拐杖:“趕緊回房間衝個熱水澡,把頭發弄幹。你看看這頭發都結冰了,快上去!陳媽,煮薑湯!”
天啊,這哪裏還是他那個聰明伶俐端莊嫻雅的寶貝孫女兒!
“我……我等下……”她糾結地看了一眼客房。
老爺子嚴肅地說道:“等什麼?等你病了?再不去,我讓人把那小子丟出去!”
“不要啊爺爺!”
“那你還不快回去!”
她大驚失色,一邊往樓上跑,一邊說:“我回去,您別丟他,他都燒成那樣兒了……”聰明睿智如睢淺,此刻也是方寸大亂,竟然這麼輕鬆地就讓老爺子給唬住了。
可是老爺子剛坐下沒一會兒,換了一身家居服的睢淺便叮叮咚咚跑下樓,直衝客房。
“站住!”睢乾在門口把她攔了下來,微微擰著眉頭責備道,“軍醫來了,看著呢。你別添亂,你看看你這副樣子,還不趕緊收拾好。爺爺剛才讓你把頭發弄幹,怎麼不聽話呢?陳媽,薑湯好了就端過來,看著之幽喝一大碗。”
睢淺眼裏含淚,抓住睢乾的袖子,咬唇急切地說道:“爸!他的體溫太不正常了,大冬天的穿成那樣,還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在外麵晃悠了多久。這裏是郊區,最近的酒吧到這裏也得半個小時,他就那麼過來,瘋了一樣,這個天的帝都,凍死人也不是沒可能啊!”
睢乾看著寶貝女兒急切的樣子,心有不忍。可一想到她之前對黎景炫的樣子,以及黎景炫麵試時跟他說的話,狠了狠心,不屑地回道:“軍醫不是來了麼,大男人發個燒,死不了。”
“哎呀老睢,女兒要進去看看就讓她看看,你擋著做什麼。”沈芳急忙跑過來,女兒好不容易有人追求,還是個優秀的男青年,身為她爹不助攻就算了,怎麼還能千方百計的阻撓。
最關鍵的是女兒終於對個男人上心了!男人!知道麼?她現在真的放心了,女兒的取向沒有問題!
那小子就是上次來她家吃飯的,不是還說是承駿的什麼拍檔麼,她看著挺喜歡。想想他表白的歌聲,她對著女婿是一百二十個滿意。
她老公也真是的,不知道她盼女婿心切麼,竟然還攔著女兒,真是急死人了!
睢乾嘴裏發苦,老婆啥都不知道,想著黎景炫要是能重新追回女兒再告訴她就好了,結果這小子搞這麼一出,幾個意思?
在倫敦那麼些天一點進展都沒有,他以為這事還是黃了,可那小子竟然敢這麼出現在他家門口,還弄成這樣。
就算是苦肉計也不能把自己弄得那麼慘吧,之幽說的沒錯,這個天的帝都,凍死人也不是沒有的!剛才他抱著黎景炫的身體,把他都嚇到了,外冷內熱,給他換下濕衣服的時候竟然抽搐了起來,要不是軍醫來了他就要直接送去醫院了。
好在這位軍醫是長年照看老爺子身體的,搭了脈聽了心扉,直接打起了吊瓶,還說暫時不用送醫院,他這才放下心。
誰知道睢淺穩了穩心神,智商猛地上線:“爸,他是英國的貴族階級,如果在國內出了什麼事,那就是國際問題。何況還是在我們家?若是他真有個三長兩短,恐怕睢家要被推上風尖浪口,包括軍中和政壇的叔伯們都要受到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