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
叟枸沒有起床觀念,什麼時候叫他都在。馬甲估計有睡懶覺習慣,也躺在床上沒起來,承影更是無所謂早睡早起,結果就隻我被師兄的電話吵醒。
他老人家速度很快,昨天報名參加團戰後就雷厲風行地把教學計劃除魔任務分給幾個弟子做,然後神速地卷著衣服電腦奔向我家。
我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爬起來看了看,Everybody都在睡覺,隻好打著哈欠戳鍵盤:“起床了叟枸,下去幫我接個人。”
他抱著枕頭刷地一下出現在我麵前,湖綠色的神采奕奕:“接誰?接誰?”
“我師兄。”我打著哈欠,好半天才把幾個跟在後麵的哈欠壓下去。
叟枸眨眨眼睛:“他很厲害嗎?”
“在道場裏是最厲害的,不過還比不上長老。”我打著哈欠挪到浴室刷牙,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再過幾年應該就差不多了。”
叟枸抱著枕頭跟在我後麵打轉,見我挪進浴室也跟著走進來:“和承影比怎樣?”
我愣了一下:“……應該沒法比吧?”這兩位一個劍一個人,從種族上看就沒法分出高下。
叟枸又想了想,然後眨眨眼睛:“和你比呢。”
“你這不廢話,我都說了他是道場裏最厲害的人了你還問。”我一個爆栗敲到叟枸頭上,接著一腳把他踹出浴室:“快點下去接人,別賴在這裏看我洗臉刷牙。”
叟枸一臉委屈,抱著枕頭沒有動:“怎麼接啊?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的。”
“下樓後直接給他打電話。”我抄起手機扔給叟枸,跟著把門一關:“快捷鍵1是師兄電話,你下樓後直接快捷通話,誰接電話就把誰帶上來,注意看著點,上樓時候一定拉著他走,不然不超過三樓你絕對找不到他人。”
叟枸“哦”了一聲,接過手機就朝外走,才走兩步又倒回來敲門:“墨淵,你師兄要問我是誰,我怎麼說和他說?”
我叼著滿嘴泡泡漱口:“就和它說你是叟枸,他知道的,老陸鬧包裹那事兒時我就和他說過。”
他這才沒說話,拿著手機下去接人。
師兄對叟枸的態度和承影對叟枸的態度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承影從見到叟枸起對他就沒什麼好感,衝鋒陷陣時雖然認可叟枸的能力並勉強把他當成半個戰友一個炮灰,平時卻恨不能將叟枸思想有多遠就踢多遠;對比之下,師兄簡直把叟枸當成了半個弟弟,不僅對他和顏悅色連聲稱讚,說話間甚至有將他拐回墨家道場言傳身教的衝動。
我吐掉嘴裏的牙膏泡泡看了師兄半天,最後終於沒能忍住,打斷他倆的互動道:“師兄。”
他“嗯?”了一聲。
我指著睡衣都沒換的叟枸問:“你準備收他進去當弟子?”
師兄笑而不語,沉吟了一下居然將意見踢給我:“你覺得長老會不會同意?”
不……不是吧,你還真這麼想啊。
我決定回避這個話題,於是問他:“你怎麼來的?”
師兄攤手:“就這麼來的啊。”
“我是說你怎麼摸到這裏來的?”114谘詢熱線還是110快車?師兄那個千裏挑一萬裏出奇的路癡程度,我就是接到來自太平洋彼岸的電話說“這裏有一位你的親人”都不會覺得奇怪。
師兄挑挑眉,表情一派雲淡風輕:“收好東西後讓老四幫忙叫了輛出租車,一路從道場坐過來。”
我真心討厭有錢人。
九尾妖狐的情況叟枸之前在音頻裏同師兄說過,這次碰頭我也隻補充了昨晚夜遇九尾狐的經過,重點強調了一下我麵對強敵時的堅貞不移和威武不屈,然後十分誠懇地看著師兄問:“你這次出門帶錢了嗎?
師兄還沉浸在我昨晚波瀾壯闊的戰鬥中,被我這麼一問自然是一愣:“有帶,怎麼?”
我搓手:“帶了多少?”
他有點不確定:“老七說這邊消費很高,所以我現錢沒帶多少,就帶了兩張卡。”
我保守估計至少在七十萬以上,市中心裏買套房子不夠全款也夠首付,當下就站起來揮手:“走!先買裝備。”
墨家弟子出門是喜歡帶慣用兵器的,好比師兄喜歡用刀我喜歡用劍,所以走哪裏都把承影帶著。這次師兄出門是為組團刷BOSS,就算忘帶內衣也不可能不帶刀,至於其他藥水丹藥道符乃至刀具保養器材什麼的……你以為他會帶就輸了。
所以師兄聽我這麼一說也很讚同,當即就從沙發上站起來穿鞋子出門,我回頭叮囑了叟枸一句:“等那兩個起床後你把昨天剩下的菜熱一下。”就拽著師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