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隻來得及說這麼一個字,脖子上就猛地一緊,身後一股拉力扯著我直接撞到牆上。
我抬手去摸脖子,海藻般的黑發直接從指縫間滑過,粘粘糊糊,又順又滑,在我指間頓了頓,竟然將我手也捆了起來!
“日!”我憤怒無奈得隻能再度吐出這個字,因為我實在找不出其他可以高度概括我內心想法的字,我隻見肖純慢慢地轉過身,慢慢笑著朝我走來,那笑容溫柔嫻熟,那姿態高雅端莊,那吐詞陰險惡毒:“不讓我下去也沒關係,這不……我還能附身在你身上嘛。”
日日日日日日日!我極度震驚,當下日得一根藤上結出七朵花,而肖純踩著貓步朝我走來,終於在我眼前停下,抬起右手摸摸我的臉,一臉嫌惡:“附在一個女人身上可真夠惡心的。”
滾!姐姐我被一個女人附身也很惡心!
接著肖純歎了口氣,幽幽地開口:“不過先將就著用吧,等下還得想個辦法附身在貳岱身上才行。”
說完她後退了一步,張開口,一陣黑煙立刻從她嘴裏冒出來,跟著是一對白色的,毛絨絨的觸角樣東西從她嘴裏伸出來,那東西晃了晃,停在空中顫了顫,又慢慢地從她嘴裏繼續朝外伸。
我才剛露出惡心表情的臉立刻就僵住了,因為我看見觸角樣的東西後麵跟著兩隻綠瑩瑩的眼睛,一個略顯肥大的頭還慢慢地從肖純嘴裏探出來,臨到頭部快要伸出口腔時,另幾隻毛茸茸的觸角也伸出來了……
蜘……蛛!
從肖純嘴裏爬出來的,竟然是一隻毛絨絨的肉蜘蛛!
我想吐,看見肖純無限長大的口腔更是胃裏泛酸,媽的這情景已經夠驚悚了,丫居然還沒停,跟著又是一隻蜘蛛從裏麵爬出來,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她嘴裏就接二連三地爬出了四五隻蜘蛛,那陣仗看上去還沒完,頗有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的架勢,惡心得我當場反胃的衝動都有了!
於是。
我那麼做了。
我心裏承受能力沒那麼差,當年給師兄打下手時連被硫酸泡過的屍體都見過,然而當肖純微笑著朝我伸出手,掐著我的下顎讓我張開口時,我終於沒能忍住,“哇”地一聲把早餐連同沒消化的北京烤鴨一起吐到了肖純身上。
我是獵奇黨不是獵奇控啊!閑來無事看點賀氏Y太沒什麼,但讓我把肉蜘蛛當肉餅全部吃下去也太難了!
肖純被我嚇了一條,正欲往我身上爬的幾隻蜘蛛也被吐出來的早飯砸到了地上。她本能地皺著眉往後一退,掐著我脖子的手也急急收回去拍打身上的嘔吐物:“惡不惡心啊你?衣服都給我弄髒了!”
去她妹的吧。這心急火燎的關頭我哪有心思管她穿的是不是什麼高檔衣服,趁著裹住我的頭發有鬆動跡象就趕緊掐印默念火焰咒:“裂焰,破空,蒼煉之炎,起!”
右手中有火光炸開,跟著是一串火龍從我指間衝出,刹那間就將裹著我的頭發燒成焦炭。肖純……不,現在應該說是蜘蛛精既驚又怒地看著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竟然敢掙脫我的束縛,還燒了我的頭發!?”
“什麼都別說了!”我一伸手止住她,跟著跪在地板上幹嘔,“讓我吐個先……”
蜘蛛精:“……”
我該感謝肖純的潔癖,雖然變成了蜘蛛精,但她本質上還是個愛幹淨的姑娘,看我吐得那麼淒慘竟然遞了兩張抽紙過來,然後默默地蹲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我幹嘔,同情地問了句:“吐完了嗎?”
“差不多了……”我接過抽紙擦了擦嘴,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肖純立刻恍惚地點了點頭:“哦,那繼續吧。”
說著又是一排蜘蛛飛快地從她嘴裏爬出來,我側目看了一眼,努力忍住嘔吐的欲望,一個箭步就朝窗戶衝去!
開什麼玩笑?還來?!還來我就吐內髒了!連心帶肝加脾和腎一起吐出來了!別問我為什麼不朝著門口衝,沒見那還上著封印咒麼!?先不說著火燒眉毛的關頭我解除封印咒再拉開防盜門需要多少時間,單是讓我再看那些肉蜘蛛一眼,我就想把洲際導彈對準肖純後死命按發射鍵!
富二代扒著窗沿看馬甲砸車時窗戶沒關,我便火力十足地飛速衝向窗邊,餘光瞧見身後無數黑發利箭般朝我襲來,跟著就是無數悉悉索索的肉蜘蛛朝我爬來。我心中大駭,原地一個起跳翻身,單手撐窗就準備往外跳。
五樓。
垂直距離算不上高,但直接落下去還是會下半身癱瘓。姐姐我是什麼人,早在來時就記清了路線。從這個位置向下跳,空中略微平移就能踩到四樓的空調上,跟著再往右邊下跳,穩穩當當又能落在三樓空調上。我就這麼一路踩著空調“哐哐哐”地往下跳,才剛落地後就聽見腦後傳來破風聲,於是單足點地向右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