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混沌沒有追擊的反應,直接就在天台上散了開去。
我照葫蘆畫瓢,抬手又是兩個龍卷風,暴風過後卻仍見天台一片混沌,心裏也明白了混沌的意圖。
之前一個龍卷風能把混沌逼出來,是因為他早已鎖定攻擊目標,隻暫時隱藏在混沌裏以便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但因為他意識形體在那裏,狂風過後自然能在天台上隱約浮現出靈力外形。
但這次,他顯然是動真格了,憑著為數不多的HP,也不想在天台上再和我們胡打亂鬥,隻全心隱藏在混沌裏,伺機尋找重創我們的機會。
說實話,現下這情況確實讓我有點頭疼,相信不止我,任何人對著看不見的敵人都會覺得頭疼,但混戰中我也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分心,匆匆提了劍就跑到畢邪身邊問:“沒事吧?”
他驚魂未定地點頭:“還行。”
我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陣,確認他手腳完好才問:“你現在有辦法做道具麼?”
“這關頭你還指望我做道具?”畢邪表情相當震驚。
“沒讓你再造個鏡石或照片,就讓你改良下馬甲的軟鞭。”我抬手一指旁邊馬甲,見畢邪還想多話,懶得浪費時間同他扯,撂下一句“總之這邊交給你”就急吼吼地準備衝向檮杌。
畢邪直接拉了我一把,被我掙脫,又在後麵叫我一聲,也沒見我回頭,便很有眼見力地不再攔我,兀自在後麵沉默。
天台上目標隻有一個,大家打起來自然得心應手。本來戰鬥力就隻有承影叟枸師兄和我,現在承影劍態出現,叟枸隻能承接MT和DPS兩項活,好在他本來就好打又好鬥,無論MT或DPS都能當得十分順手,鬥著鬥著就從中遠距離近了身,開始貼著檮杌強攻。
檮杌那個囧貨以一對多,打起來麵色竟也十分輕鬆,亂鬥中幾把扇子憑空飛舞,擋住師兄冰箭風刃的同時還能抽空反擊一下叟枸。我遠遠地看著檮杌幾把飛來飛去飛來飛去,怎麼動都能把師兄遠處彈過去的道術擋住,忍不住在心裏嘖了下,瞄準檮杌和叟枸錯身的間隙,掄起承影就直接刺了進去。
一聲鈍音。
定睛一看,卻是麵前有六把以上的緞麵龍骨扇彙聚成閉合的花瓣,扇底龍骨最硬的地方將將拚成密不透風的一個環,承影的劍刃便從環中穿過,將四周的扇柄震成碎片。
很顯然,我的偷襲並沒發揮作用,檮杌老早就發現了我從旁邊強勢插入的舉動,特意分出幾把扇子攔截我的攻擊,但他到底分不清承影劍身的長度,隻能遠遠地召出扇子作盾。
我也不知剛才的一擊有沒有讓檮杌看出承影劍身的長度,隻知道折扇斷裂後眼前並沒看見檮杌,於是抬頭向前看去,隻見檮杌笑眯眯地縱身跳開,在半空中翻了個身又徐徐地降落下來,然後看著我,微微一笑:“墨小妹妹,劍術不錯。”
我懶得聽他口胡,和叟枸對視了一眼就默契地繼續攻擊。
檮杌仍然站著沒動,眩光一冒便準備換湯不換藥地召出折扇鎮,電光火石間卻見周身被無形的氣壓一罩,才剛冒出頭的折扇又齊齊地隱匿在空氣中。
檮杌表情十分吃驚,叟枸似乎也驚了驚,但他並沒停止進攻的腳步,一左一右同我聯合突襲。適時師兄清俊飄逸的身影終於從檮杌身後冒了出來,卻是右手劍指橫在胸前,雲淡風輕地一句嘲笑:“你的靈氣,已經被我抑製。”
四周空氣仿佛在刹那間停滯,日光中滿是浮動的塵埃和不斷升起的火球。檮杌的表情是一晃而過的驚訝,而師兄卻因為逆著光,恍惚間竟呈現出君臨天下一騎當千的架勢。
天台上的靈力開始波動,從流向判斷該是混沌準備出現,但師兄與我都不覺吃力,一個默契的眼神交流便同時展開攻擊,隻不過是下一秒到來的瞬間,師兄手中靈力變劍,我卻突地握緊承影一個轉身,在叟枸手握長槍突刺的同時,迅速回身砍向身後——
一瞬間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混沌驚訝而略帶欣賞的綠瞳。
我的推斷沒有出錯,混沌目標果然是我。他沒有攻擊落單的畢邪和毫無戰鬥力的馬甲,而是在大家都忙得找不到北的時候一拐子抽向我。對他而言,檮杌是否被師兄叟枸抽得站不起來並不重要,隻要能一拐子直接把我揍出戰場,他就功成身退大功告成。
我並不驚訝,對著混沌一劍避下後提劍又是一記斜刺,背後完全交給師兄和叟枸。混沌反應和檮杌一樣,也很畏懼承影看不見的刃,躲閃中不斷嚐試測量劍刃長度。
聰明如我哪裏會給他機會,東一劍西一劍到處亂刺,實中摻虛虛中帶實,沒兩下就把混沌逼到了天台邊緣,跟著提劍一個上挑斬!直取混沌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