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
我尤其震驚,不知道那人在這深淺難分的地方跳什麼海自什麼盡。別看棧橋旁邊是堤岸就理所當然地覺得這下麵水淺,青島的海和三亞不同,有些地方是平地,往前幾步沒什麼問題,有些地方卻是礁石,表麵上看沒什麼奇怪,周圍坡度卻大得嚇人,淺的地方淹不過人腰,往前幾步又驟降幾十米,還有些地方根本就是小斷崖,這女的往下一跳,遇上個小斷崖或水深的地方還好,要遇上個礁石,那不直接血濺三尺?
順著眾人圍觀的目光一看——尼瑪!那女的哪裏是跳海?!她後麵分明有團黑漆漆的東西在把她往海裏按!
周圍那堆沒眼見力的人類看不到她身後情況,在棧橋上齊齊驚呼:“這人腦子有病啊,這麼淺的水也跳。”隻有我和魚腸叟枸知道,那女的已經快被那堆黑漆漆的東西徹底壓到海底了!
“怎麼辦?”叟枸在旁邊問我,“要救她麼?”
我根本連話都沒說,直接把袖子一卷,“噗通”一聲就跳進了海裏。
……這個季節的海水可真冷。
我一下水就感覺到不對,水很重,還很冷。這種重和冷不是一般的重和冷,而是水的溫度已經冷得脫離了通常狀況下水能達到的溫度,保守估計至少零下十度,問題的關鍵和關鍵的問題就來了——這麼冷的溫度,水還沒結冰麼?
這水也重得很奇怪,我剛跳下去就覺得海水十分重,像幾萬隻手一直拉著我往海裏沉,我撲騰了兩下都沒遊起來,隻在原地掙紮著起伏了一陣。這架勢別說遊過去救人了……我自己沒淹死在海裏就算福大命大了!
我是覺得有人在海底抱我大腿,但不知是真有人自抱我大腿還是錯覺,吸了口氣潛進海裏一看:尼瑪!抱著老娘的大腿幾十隻手不是水鬼是什麼!
本來我在麵上浮著還好,現在自個兒往下一鑽,那些水鬼見我一來,各個都激動得跟打了雞血似的,“一二一”地含著口號把我往下拖。
這會兒功夫竟沒人去管之前那個跳水女了,所有水鬼都遊過來搶我這個香饃饃。我氣得咬牙:這些蠢貨知道什麼叫寧為雞頭不為牛尾不?
好吧我這形容不是很貼切,我的意思是,這些蠢貨知道什麼叫“往人多的地方衝隻能當分母”不?同樣是現場觀眾抽獎活動,你往人多的地方一站,有多少人參與你就有多大的可能拿不到獎,畢竟那獎不是人手一份,而是從參與者中抽取少數幾人,幸運不到EX的往裏一站,隻能成為重在參與的那部份。
所以。
我囉囉嗦嗦地解釋了這麼多,無外乎指望那幾個前仆後繼湧過來的水鬼明白,姐姐我已經是香餑餑了,就現在抱著我的幾十個水鬼已經不夠分了,你們再湊過來就連味都聞不到了!
隻可惜,我這番話隻能在心裏呐喊,因為我現在沒法張嘴,所以那些沒智商的水鬼仍然熱情不減地朝我遊來。
我現在真心痛恨自己想也不想就這麼跳了下來!
要放在往常,我做法仍然和現在一樣,先跳海,然後借著遊泳間隙嘴裏念咒,遊到落水者身邊再出手攻擊水鬼。人命關天,我畢竟不敢在岸上先做好準備工作在熱身下水,但就這麼一衝動……
我才想起自己就算當真遊到那女子身邊,也……沒法用道術嘛-,-
魚腸和叟枸還在岸上站著,但這兩人情況特殊,一個似乎不能沾水一個出手囂張又拉風,真讓他們下水救我……那絕對是在被人圍觀或買高價商品保養魚腸……
兩個我都不想!就沒有第三個選擇嗎?
天要亡我啊!我在心裏哀嚎。一嗓子沒嚎完卻突地覺得周身一輕,一道無形的屏障以我為中心朝四下擴散,既隔開了海水又震開了水鬼。
我詫異地環顧四周,卻沒見周圍有哪裏奇怪,趁機浮出水麵一看,叟枸和魚腸卻都好端端地在上麵站著,當然姿勢並不優雅,叟枸似乎正卷著袖子準備往海裏跳,魚腸也朝我這邊探出半個身子。兩人見我浮上來都是一驚,跟著同時扭頭看著對方,心有靈犀:“……不是我!”
那就怪了……兩個都沒出手,難道是墨之如從地下通道趕來救我?
不管怎麼說現在都機會難得。我回頭一看,見之前落水那女的已經被人拯救上岸,便也跟著幾下遊回岸邊。哆哆嗦嗦剛從海裏爬起來就見墨之如心急火燎地迎麵重來:“想不通你也別跳海啊,我不就和那幾個D罩杯的美女多聊了會兒嗎?用得著這麼激進嗎?”
周圍人一看就悟了:“哦,情侶鬧別扭呢。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了。”
說著說著周圍就散成一片空白。魚腸和叟枸這時才走過來,四下無人。墨之如這才開始皺眉:“十三,你跳海前周圍有海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