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十分憂愁地看著我:“你……才剛落了水爬起來……一覺睡醒也沒吃點東西……就這麼開始……經受得住嗎?”
我冷笑,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橫豎脖子上都要挨一刀,早挨不如晚挨好。不然拖著有什麼用?難道我對師兄說等等我還沒準備好,你給我點時間,先讓我先安排後事,比如把生活費賺夠大學念完房子買好房貸還完之類再踢我出道場?
就算師兄真點頭答應問我要等多長時間,我隻怕也不好意思開口說“估計要個三、五十年”。
所以我隻挑了挑眉便冷聲道:“沒事,你來吧,我經受得住。”
師兄又十分遲疑地回頭看了魚腸一眼,魚腸兩手一攤表示沒意見,跟著目光晃過叟枸,叟枸正興致勃勃地等著他行動,於是師兄隻好回頭看著畢邪:“那好吧,開始吧。”
唉?
怎麼這逐出師門的除名儀式是由畢邪擔當司儀嗎……?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畢邪,隻見他鄭重且嚴肅地點頭,跟著做了個撈袖子的動作,右手摸到隻空蕩蕩的胳膊才嘴角一抽,猛然想起自己穿了件短袖,於是咳嗽一聲,把一個……從外形上看依稀仿佛大概是手環的東西掏出來套到我手上麵。
“……”我拿眼神詢問畢邪:你丫幹啥?
“……”他拿高深莫測的眼神回看著我:你丫不懂。
老子憤怒地暴起,才剛起身就被師兄按回去做下:“小淵別動,畢邪在做測試呢。”
他是在測試老子的高血壓嗎!
旁邊幾個站著都沒動,魚腸笑眯眯地看著我,旁邊叟枸一臉好奇,就連端著盤梨子進來的墨之如都一臉平淡地“啊嗚啊嗚”吃著梨。我隻好悲憤地低頭看著手中的手環,心想大概就是這麼個東西吧,殺人不見血,隻要往手上一戴就能消除我所有關於墨家的記憶,然後釋放出催眠物質,讓我昏昏沉沉一覺睡去,醒來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且很有可能衣不遮體)地躺在天橋下。
總之按照工口遊戲的套路來就行了。
YY得正歡,突然看見畢邪一挑眉,放下裝模作樣搭在我脈搏上的手抬起頭:“沒問題,可以用。”
後麵站著的師兄叟枸大喜,立刻回頭拽著看戲的墨之如出了門,隻我一個茫然地在床上坐著,見畢邪也跟著轉身準備離開,趕緊一把抓住他:“你們這除名儀式是不是也搞得……”
太盛大了點——幾個字我沒說完,已經轉頭離開的師兄又抱著一個頭盔走了進來,見我拉著畢邪袖子不放也不多話,直接走過來就把頭盔套在我頭上:“你先戴著看看,有沒有覺得頭暈或者眼花?”
你別說,我現在腦子還在“這除名儀式是不是也搞得太盛大了點”的疑惑中徘徊,睜開眼睛一看,眼前卻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附近百花齊放,溪流自腳下流開,更遠一點的地方則是天高白雲遠,風一吹過,山腳下低頭覓食的食草龍便從一人多高的草叢中露出頭來。
我……呆住了。
誠心誠意地開口問:“這是什麼……?”
畢邪在旁邊得瑟道:“新開發的激發靈力對戰道具,怎樣?活靈活現吧?”
我虎軀一震,抬手就將頭上罩著的頭盔取了下來:“你剛剛說什麼?”激發靈力?
畢邪晃著二郎腿點頭:“對。”
見我仍在瞠目結舌,又十分好心地補充了句:“就是一種激發人潛在靈力的道具。”
廢話,我知道是激發人潛在靈力的道具,關鍵是畢邪拿這玩意兒來幹嘛?
師兄慢悠悠地從畢邪後麵轉出來,抬手搭上我的肩,道:“你之前說自己靈脈盡毀靈力全無。”
我點頭。
“但畢邪用測靈環測試過,你體內仍有靈力流動,不過不是你的靈力,而是鎖天魄裏溢出來的靈力。”
我嘴巴張得可以直接吞下一個雞蛋。
師兄又悠悠然開口:“所以我和畢邪分析了一下,你雖然無法生成靈力,但你體內的鎖天魄還能吸收靈力和釋放靈力,如果能善用這件寶具,你就算靈脈盡毀,也仍然能借用鎖天魄調動靈力。”
我張著嘴巴去看畢邪,他一臉高深莫測地點頭。
我又回頭看著師兄:“這麼說……我就算靈脈不能恢複……也,也能用道術?”
師兄跟著畢邪一起點頭。
我熱淚盈眶。正準備撲上去擁抱師兄就聽見畢邪十分討打的一句:“隻不過……”
……你××的說話不要大喘氣:“隻不過什麼?”
“這道具目前隻是試做型,我也才剛研究出來,還沒正式投入使用,擱你這裏是第一次用,所以副作用的問題……”他一臉滄桑地看著我,左眼寫著“Areyouunderstand?”右眼寫著“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