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騫凝視了他一會兒,那眼神像是x光射線,帶著薄片般的鋒利,楊天戚落在身側的拳頭微微一緊,冷冽的黑眸微微一眯,像是看穿了他的緊張。
氣氛一度緊張起來,楊天戚的額頭上沁出了黃豆大小的汗水,他目光垂落在地上,不敢去看莫子騫。
莫子騫走到酒櫃處,往杯子裏加了冰塊和威士忌,鋒銳的黑眸盯著杯沿,雖然沒有剛才那麼咄咄逼人,但還是給人帶來極大的壓力,忽然他開口道:“恩。”
他這樣也算是答應了,楊天戚鬆了口氣,但是完全沒有留意到那道視線依舊在他的身上。
晚上,南芯筠和往常一般打掃完店裏就跟店長去外麵吃飯,兩人都是不會煮飯的。
剛開始南芯筠還被吐槽,身為一個女人居然不會做飯。
誰規定女人就一定要做飯,之前胃口被莫子騫養叼了,她的飯量一直上不去。
店長看了眼她留了一大半的飯,“你屬貓的嗎,吃這麼點,怎麼幹體力活。”
“你吃這麼多,也沒見你幹活啊。”南芯筠懟了他一句。
店長凝視著她,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南芯筠看著窗外的景象。
她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呆多久,因為她還要報仇,在這裏呆的時間久了,她害怕自己漸漸就真的忘記準備要做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莫子騫發現,或者莫子騫從來都沒有來找過他。
自嘲一笑。
下意識要去摸兜裏的煙,但是,卻發現自己這半個月來已經很少抽。
煙放在店裏沒有拿出來,她有些癢癢的撓著腮幫,想要到附近的小賣部買點,被對麵的男人攥住手腕,“你少抽點,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順手的店員,不想這麼快就死於非命。”
“你要是再這麼剝削我,我早晚得死於非命。”
“既然這樣,明天給你放假一天。”
南芯筠眨巴了下眼睛,“你剛才說什麼?明天不用來咖啡廳?”
“不想要嗎?那就算了。”
“要,按照你這麼全年無休,還這麼強大的工作量,再不給我放假,我遲早得猝死。”
店長“切”了一聲,“瞧你這點出息,明天給你放假你也不知道去哪裏。”
就算哪裏都不去,她睡個天翻地覆也好!
南芯筠抓起包包,“我先回去了,你慢吃。”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店長的眼眸深邃起來。
第二日。
咖啡廳裏走進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店長懶洋洋的放下手機,“先生,喝點什麼嗎?”
“我想找一個人。”
男人拿出一張南芯筠的照片,店長看了眼,撇了撇嘴,“長得挺漂亮,可惜我沒有見到過。”
“你沒見過?”
“沒有。”
男人的視線在他店裏逡巡一番,皺眉:“這裏就你一個嗎?”
“你是警察嗎?”
“不是。”
“不是警察,你管這麼多幹什麼?想要喝什麼就說,不想喝大門就在那邊。”
男人感受到從店長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他站了一會兒,彬彬有禮道:“麻煩給我一杯藍山咖啡。”
男人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拿出了筆記本,開始工作,店長送咖啡的時候,特地看了眼他電腦裏的內容,發現是股票。
他有些擔憂地看向門外,希望那個傻子今天不要過來。
南芯筠難得放假,原本是打算在住的地方睡個天翻地覆,結果這身子骨被咖啡店的男人訓練得,不幹活就難受。
莫子騫就會趁著她無所事事的時候,攻擊她的大腦。
簡直是陰魂不散。
從床上起來,她嘴裏冒出對店長的咒罵,把整個房間都收拾了個遍,找到被自己丟棄到一邊的畫板。
她拿起來,當時從公寓裏搬出來之後,就把這個畫板帶出來了,裏麵全是她的設計稿,她偏愛室內設計和珠寶設計,大概也是跟她小時候的夢想有關。
她想要設計自己的婚禮,想要設計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珠寶,她曾經幻想過,她的婚禮獨一無二,她的丈夫就算不是人中龍鳳,對她起碼也一心一意。
可是什麼都沒有。
大概是她上輩子欠了莫子騫很多錢,所以這輩子來還債的,好在這債也還的差不多了,隻要莫家跟她父母的死沒有關係,那他們早在半月前就一別兩寬,再也不見了。
她在電腦上買了去r國的機票,上次想去找張月紅被莫子騫拒絕了,現在沒有人能夠阻止她。
想要打聽張月紅的去向很簡單,隻要讓陸柏然去查一下就知道了,陸柏然是她唯一還在聯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