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筠?”
南芯筠錯愕地看著自己原來的家,變成了王自健的家。
“進來坐吧。”王自健雖然不滿她的行為作風,但她三更半夜跑到這個地方,也會知道她存的什麼心思。
看見王自健就跟看到長輩一樣。
王自健的老婆趙月芳也跟著出來,好久沒看到南芯筠,體貼的噓寒問暖。
“我很好,阿姨,你去睡覺吧,別忙活了,我坐一會就要離開了。”這裏再怎麼說,也不再是自己的家。
再待下去似乎沒有什麼道理,雖然很不舍得,但也該離開了。
“離開什麼,這麼晚我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回去?老南指不定從棺材裏跳出來找我算賬!”王自健怒吼道。
趙月芳責備地瞪了王自健一眼,“有話好好說,發什麼脾氣,你這聲音嚇嚇少城那家夥還行,芯筠是女孩子。”
王少城是王自健的獨苗。
南芯筠尷尬一笑,被趙月芳領了過去,燈火打開,她眸光一閃,心裏麵湧上很多波瀾起伏,“這裏”
“你王叔一直念叨著你要回來,所以當年咬牙買下了這個房子,到現在債也還沒還清,這個就不說了,這個房間是特意留給你的,裏麵的東西我們都沒有碰過。”趙月芳轉過身,南芯筠眼眶泛紅像個兔子,她頓時手足無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我沒事,趙姨,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南芯筠露出一個比哭還要更加難看的笑容。
“傻孩子,當年你王叔破產了,什麼都沒有,少城又體弱多病需要用錢,幸虧遇到了你爸爸,我們這一家能夠有今天,多虧了你爸爸,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南芯筠吸了吸鼻子,“趙姨,你去睡吧,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衣櫃裏有你之前的衣服,我看你沒怎麼胖,反倒是清減了,衣服應該是能穿,就是款式有些老了,早知道你要過來,我應該準備幾件新衣服。”趙月芳著急道。
“不用了,趙姨,我不挑衣服的,什麼都能穿,你先回去睡吧。”
趙月芳被她一提,的確有了睡意,交代兩句,就離開了房間。
客廳裏,王自健在泡茶,南芯筠洗完澡,走出房間。
她穿著四年前的睡衣,個子倒是不會再長了。
隻是人的品味改變了許多,身上這套可愛風睡衣,她穿起來自我感覺很別扭。
“王叔,怎麼還沒有睡覺?”南芯筠坐到王自健的對麵,麵對這個自己父親的朋友,她多少有些敬畏。
“和莫總吵架了?”
南芯筠沉默。
“你們年輕,還能折騰,等你們到我們這個年紀,就折騰不了了,日子守一天少一天。”
安靜的夜裏,這個像父親一樣的男人跟她說著人生的感悟,耳邊是茶水的聲音。
南芯筠看著放在麵前的那杯茶,熱煙嫋嫋,“可是我還放不下父母的仇恨,至少在找到事情真相之前,我和他不會有任何結果。”
門鈴響起。
王自健頓了頓,看向門外。
“這麼晚了,王叔還有客人過來?”
王自健眉頭揚了揚,隨意說道,“恩。這個人你也認識,專門來找你的。”
南芯筠愣了一下,專門來找她?會是誰啊?
自從南家出事之後,那些原本稱兄道弟的叔叔伯伯們,很多都避而不見了,像是怕被連累一樣,還有誰在半夜三更的時候,跑過來,就為了特意見她一麵?
王自健領著一個人進來。
南芯筠站起來,不可置信,下意識要跑,手臂被人從身後抓住,耳邊是莫子騫磨牙的聲音,“這次要是再讓你跑掉,我就不叫莫子騫。”
砰。
莫子騫重重地甩上門,絲毫沒有顧慮這裏是王自健的家。
趙月芳從房間裏出來,恰好碰到王自健進去,“發生什麼事情,是芯筠嗎?”
“去睡覺,有你什麼事嗎?”王自健把自己老婆推回房間裏。
南芯筠坐在床上,剛洗過的頭發濕漉漉地往下滴水,“你過來幹什麼?怎麼沒把警察一起叫過來?”
莫子騫從浴室裏出來,扔了一塊幹毛巾給她,“我說過剛洗的頭,要立刻擦幹水,你想偏頭痛嗎?”
南芯筠臉色有些難看“莫子騫,你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給我一個痛快。”
“我給你一個痛快?南芯筠,你怎麼不給我一個痛快!”莫子騫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好,我現在給你個痛快,我們分手吧。”南芯筠麵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