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聞低著頭，低聲道：“如今陛下想玩權衡之術，殿下也應早早打算才是，若是力量都在與大皇子爭奪時耗光，將來還不知還有資源治理這個國家。”
四皇子從前沒想過這點，今日也是仔細的想了想的，他能拉攏到的人脈，錢財便隻有那般的多，便是將來他當上的皇帝，父皇的私庫都留給他，又能有多少？
或許他和大哥都耗不起，唯有父皇耗得起。
自皇帝發現自己的身子越發不行後，更愛美人美食，金銀財寶，每日玩樂。
開始之時，他還以為父皇將政事交給他和大哥是想選出一個繼承人，其實不然，他隻是撂挑子不幹了的，但又還握著決定權。
四皇子將一切想通想明白後，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他要逼宮為帝！
“先生有什麼話，不若直說。”
司徒聞聽見他這句話，總算鬆了口氣，“殿下能想明白便好。
依小人之見，不若先看廢皇貴妃是如何做的，待大皇子逼宮之時，殿下再帶人馬去救陛下。”
四皇子聞言，微微蹙眉，“先生如何肯定大哥會逼宮？又如何肯定父皇在被逼宮後，會傳位與我？”
這一切都是難以肯定，父皇並非隻有他們二個兒子。
司徒聞笑了笑，道：“殿下救駕晚了，雖然將那亂臣賊子殺了，卻沒救回陛下，心中雖哀痛，但殿下是皇後娘娘的兒子，我大任唯一的嫡出皇子，禮應登上那個位置。”
四皇子聽到這兒算是明白了，他不單單要殺大皇子，還要對皇帝見死不救。
隻有這兩個人都死了，他方才有機會登上那個位置。
四皇子閉了閉眼，道：“你讓我想想。”
大皇子便罷了，可皇帝可是他的親生父親，要下這個決定，還是要一顆黑心腸的。
司徒聞見他這般，歎了口氣，道：“我再勸殿下一句。”
“你說。”
“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如何孝？
若陛下有心為您想想，也不會有今時今日這個場麵了。”
無論是大皇子也好，四皇子也罷了，雖然有各自的有缺點，但有聶箐輔助，為盛世君主都是不難的。
可他為了那一己私欲，不立太子，弄到現在朝野上下亂成一團。
四皇子聞言，隻歎了口氣，道：“你讓我想想吧。”
司徒聞沒有再說話，退下了。
四皇子獨自一人關在書房裏，看著那滿目的書籍，苦澀的笑了笑，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在這世上便如同一個無根的浮萍般，漂泊著。
這江山，這社稷，他捫心自問一句，真的那麼想要嗎？
其實不然。
隻是若他搶不到，性命便保不住，那些投靠他，親近他的人，也會因為他的決定而喪失性命。
有時候，真的不是他想不想，而是被推著，逼著一步步走到這一步。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不願再想此事。
*
喬綿與聶箐在郊外玩得正開心，避開了所有煩人的事，自是快樂的。
可這日，暗衛卻出現了，他遞給喬綿一封書信。
喬綿打開，隻見上邊寫著：大皇子與四皇子在宮門附近打鬥，大皇子主動見陛下，被罰十日，四皇子被罰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