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想著她對自己的也是一片真心,在心中歎了口氣,便下床去扶她起身道:“這事原也怪不得你,隻是下回你莫要再自作主動了。”

她想了想,語重心長的又道:“巧枝,我知你是一片好心,可我也有我的想法,有些事不是我們想如何便如何的,萬事都要考慮個周全。”

巧枝低著頭,“奴婢知錯了。”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哽咽,“奴婢也不知會釀成這般打錯,奴婢該死。”

喬綿擺了擺手,道:“莫說這些死不死的,你若有心,便與巧兒多學學,巧兒的武藝身手雖不如你,但她行事卻比你冷靜許多。”

巧枝此人,若是放在小戶之家,這性子是沒有什麼妨礙的,可在他們這等世家中,若非他們這些當主子的護著,隻怕早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聶箐入屋,便聽到這句,他有些無奈的與喬綿道:“我原養的便是女護衛,你這般要求高了。”他冷聲與巧枝道:“你先下去吧。”

待巧枝退下,他便坐到喬綿身邊,低聲道:“今日的事,你莫要放在心上,也莫要怪責到巧枝的身上。”

聽見這話,喬綿眼中不由染上了幾分怒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做錯了,難道我身為主子,還不能說上兩句了?”

難不成,巧枝便那般的金貴?

聶箐見她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並非是這個意思。”他帶了幾分遲疑的,開口道:“今日之事,是我吩咐巧枝的。”

喬綿滿眼皆是難以相信,她看了聶箐一眼,疲倦的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

她的語氣中滿是疲倦,聶箐如何聽不出她語氣中的傷心,他連忙將人抱入懷中,輕聲解釋道:“阿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

我原是吩咐了巧枝,也隻是讓她在你有困難之時,將事情往大裏鬧。

若不將事情鬧大,不管什麼緣故,隻要你離開了坤寧宮,便必定會擔上罵名。”

喬綿出生商賈,自是沒人教過她這般的道理,從來外祖父都交如何將事情往小裏處理,省的惹得無法脫身。

“我知道了。”她閉了閉眼,輕聲道:“聶箐,我不懂這些,你若不與我說明白,我隻會一直誤會下去。”

等誤會深了,他們還能像今日這般恩愛嗎?

聶箐愣了愣,他沒想到喬綿會想這般的多,“阿綿......”

喬綿隻道:“我累了。”誰也不知道,聶箐說那般的話的時候,她心中有多害怕,多擔心,他是臣,新帝是君,君要臣死,臣真的能不死嗎?

他既能在昨日提點巧枝,如何不能與自己說上一句?

看著喬綿背對著自己的樣子,聶箐又歎息了一聲,道:“我原也是想告訴你的,可又怕你的擔心.......”

聽見這話,喬綿的眼淚如何都忍不住了,“難道忽然聽見你說那般的話,我不擔心嗎?

你可知我當時有多害怕?”

看著淚水隨著的她的眼眶流出,滴落在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上,聶箐心中是說不盡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