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今這般落魄的形容,喬綿的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她踏入花廳,秦老大夫神態拘謹的站起身,拱手行禮道:“見過......見過戰王妃。”
喬綿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忍不住在秦老大夫身上逡巡,“你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
聽見喬綿的問話,秦老大夫呆呆的,他抬頭直勾勾的看了喬綿一會兒,像是才醒過神來般,道:“小人,有一事相求。”嘴上雖是謙卑,可他的心中卻忍不住想起從前那些借住在康家別院的日子。
那時候,他與康老太爺兄弟相稱,喬綿對他也是恭敬有家,家中也無煩心事,一家和樂,從前向來是尋常,如今向來卻是道不盡的懊悔。
喬綿隻看著他,不曾言語,既是他有求於自己,也該是他先開口,然後再論這筆買賣劃算不劃算。
秦老大夫道:“聽聞王妃與廢皇貴妃有仇,小人與她也.......”
他的話未說完,便被喬綿打斷了,“你隻說兩點,你要做什麼,與我有什麼好處,旁的話我也沒時間聽。
你的什麼仇什麼怨,與我也無關。”
這等忘恩負義之人,她自是沒有半分憐惜之情的。
聽見喬綿這話,秦老大夫的背脊更彎了幾分,“我想要與廢皇貴妃說上兩句話。”
喬綿點頭,問道:“好處呢?”
這不過是他的一己私心罷了,這般做,對喬綿而言能有什麼好處呢?
他苦澀的笑道:“王妃能不能看再多年的情分上........”
喬綿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道:“送客。”
他們兩家之間還能有什麼交情?
聽喬綿要趕他走,秦老大夫瞬間慌了,他的慌忙跪在喬綿麵前,哀求道:“王妃娘娘,求您行行好吧,就讓我見她一麵,問上了一句便好了。”
他伸出手,想去拉喬綿的裙角,又怕喬綿因此生怒,故而做拱手狀,不斷的搖晃哀求著喬綿。
“你可記得,當初秦佳汙蔑我裝病時,你是如何做的?
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般厚的臉皮敢上門,但我卻知,我對你這種人實在沒有什麼同情心。”
秦老大夫的身子瞬間萎頓了下去,他當初如何能想到喬綿能有今日這般出息,又如何能想到他會有哀求喬綿的一天,若他從前知曉這些,當初又如何會將事情做得這般的絕。
喬綿見他那副樣子,也未再說什麼,徑直離開了。
巧兒見喬綿走了,方才進了屋子,她也不嫌棄秦老大夫髒汙,彎腰將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倒了杯茶,塞到他的手中道:“老大夫如何會落到這般地步?依您的醫術,糊口應是不難吧?”
秦老大夫捧著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又看了巧兒一眼,道:“姑娘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吧。”
他如何能看不出這原便是喬綿的授意呢?
巧兒笑了笑,“那我便直言了。不知老大夫登門到底有何目的,且您又是如何落到這般形容?”
秦老大夫也不隱瞞,將他這些年的經曆緩緩道來,原來他們被喬菲殺害三皇子不久後,便去尋了秦佳,秦佳為了她,去偷東西,被人打死了,秦老夫人接受不了這份打擊,又對喬菲頂撞了一番,生生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