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河回國的第二天,知名企業家何誌成的地下賭場就被查出有交易毒品和洗黑錢等違法行為。
其實這個消息不過是空穴來風,可是各大媒體報社不想錯過這個勁爆的měng料,就開始添油加醋,各種誇大其詞,很快就引起了警方和民眾的重視。
今天是禮拜六,天色剛剛泛白,明亮的光從地平線緩緩升起,整座城市才開始新一天的運轉,可是網上對何誌成地下賭場的違法事件已經吵得沸沸揚揚,提出了各種爭執不一的看法。
公寓內,何修初站在客廳中央,手裏拿著遙控器,麵無表情的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他看得似乎有些專注,連徐煙已經睡醒從客房裏麵出來,都絲毫沒有察覺,還是後者發出的細微輕響,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頓了頓,回頭就發現徐煙正倚靠在門框,同樣在靜靜的看著電視,頭發亂蓬蓬,清亮的眸子帶著一絲剛睡醒時的惺忪。
同居了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早已經沒有像之前那麼僵硬陌生了。
何修初關掉電視,丟下遙控器:“餓了嗎,我去煮早餐。”
徐煙這才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她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說些什麼,直接去了盥洗室梳洗。
何修初發現自己自從習慣了徐煙的喜怒無常之後,竟然有些時候也會覺得她這個樣子很可愛。
大概是瘋了。
餐桌上,他們兩人因為沒有共同的話題,所以吃飯的時候總是特別安靜。
隻能聽見筷子碰擊瓷碗發出的輕響。
何修初還在想著何誌成的事件,對麵的徐煙突兀開口:“你今天不上班是嗎?”
聞言,他頓了下,抬眼看向對麵的女人,淡淡的嗯了一聲。
徐煙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何修初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副糾結的樣子,不由的覺得好笑,問她:“怎麼,知道我不上班,又想幹什麼壞事?”
徐煙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她緊了緊手裏的筷子,咬唇,低聲說:“能不能陪我去商場買東西。”
何修初沒聽清她的話,皺眉問:“你說什麼?”
“……”
徐煙想要碾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男人,聲音音量提高,字字句句咬的十分清晰用力:“我說,你能不能陪我去商場買東西?”
話音落下,空氣陷入了幾秒寂靜。
徐煙的心裏隨著氛圍越來越詭異變得有些緊張忐忑。
何修初默了半響,忽的一笑:“我拒絕。”
“……”
徐煙忍住想要噴火的衝動,盡量好言好語:“你今天又不上班,隻是陪我去商場買點東西,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何修初放下筷子,狐疑的盯著她。
以往這個女人都是巴不得他離她遠一點,現在突然提出讓他陪她去商場,真的很難不讓人胡思亂想。
他揚眉:“理由。”
徐煙頓了下,心虛道:“我要買的東西有點多,一個人提不回來。”
女人心虛的時候,說話眼睛會無意識躲閃,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何修初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底藏著笑意,臉上是一副“你繼續編,信了算我輸”的欠揍表情。
“……”
徐煙實在是拉不下臉去求他,忍了一會兒,真的忍無可忍了幹脆放下筷子,起身作勢要回房。
走了兩步,背後傳來了男人平靜的聲音,問她:“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了我的身份?”
聞言,徐煙的腳步倏地一頓,背脊略微僵硬,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何修初緩緩的抬眼,看著女人瘦小的背影,薄唇微動:“你從接近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何誌成是我什麼人,我說的對嗎?”
徐煙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否認。
氛圍突然安靜的有些詭異。
何修初眸子暗沉,抿了抿薄唇:“徐煙,回答我的問題。”
徐煙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緊了緊,她轉過身看向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繃唇:“對。”
男人的眸子徒然暗了幾分。
徐煙在他要開口說話以前,已經搶先開口了:“何修初,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也不會傷害你。”
她頓了下,難得語氣軟了一些:“所以能不能,不要再問了?”
何修初頓了頓,隨後陷入了一陣沉默。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唇畔微微扯出了一抹弧度:“該不會,讓我陪你去商場,是怕我想不開吧?”
徐煙的麵容頓時一僵,明顯是被戳穿心思後的窘迫。
確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