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我真的沒有那麼恨你。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的爸爸都是蘇章,你也知道蘇章那混蛋是什麼樣子的人,我這麼多年光顧著恨他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恨你。
我其實就是……我真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跟你相處。
可能你不知道,我昨天剛才去做了催眠,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也知道了,原來蘇章在我們小時候對我們那麼差,連豬狗都不如。
可是,這麼多年我都忘記了。
當我又一次想起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恨不恨他,畢竟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他隨便怎麼對我好像也無可厚非。
後來,我又想到了你。
我恨你什麼?
你隻是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不該放棄了自己了自己貧窮的愛情。
可是,這樣好像也不能怪你,如果外公外婆沒有攔著你,媽媽沒有騙你,也許你也會堅持你自己的愛情,也許這樣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但這一切全都是妄想。
事實就是,你跟媽媽確實錯過了。
你們的錯過造成了我們的苦難。
但是,這樣就可以恨你嗎?
你也不知道啊!
我們恨你什麼?恨你的無知嗎?”
蘇獻這樣聲音低低地說道,眼神空茫,似乎什麼都明白,又似乎什麼都不懂。
不過,她最後一抬頭,端起了杯子,衝著名古說道:“師父。我最後叫您一次師父,說真的,我現在也隻叫得出這個貓哭耗子稱呼,另一個……另一個人稱呼我真的叫不出來。那就……師父,希望你能留下來吧,也許……也許有一天我真的能叫出來,但這真的需要時間。”
蘇獻的眼睛通紅:“幹杯吧。”
伸手跟名古的杯子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隨後一抹嘴,看向了夏禮,“好了,我要說的話我都說了,接下來到你了。”
夏禮擰著眉:“又不是在比賽,還分什麼你啊我啊,你說了就行了,你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蘇獻:“那不行,既然我都已經說了,那你也得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才行!小禮,我的是我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台詞哈。”
夏禮:“……你特麼以為你在演戲呢?”
蘇獻不說話,反正她就是那副模樣,我說了你也得說,丟臉也不能我一個人丟啊!
說真的,這麼感性的話從她自己的嘴裏說出來,連蘇獻自己都不信。
夏禮看了一眼名古,低聲道:“好吧,我也來說說。
我說實話,我曾經恨過你們倆。
真的,除了媽媽,我恨過你們倆,很長很長的時間。”
夏禮這話一出,蘇獻跟名古都抬頭看著他,這少年卻像是很不好意思似的,轉頭看向了別處:“其實,我早就知道您是我的父親了。
當年媽媽從樓上摔下來,我抱著她的頭,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去找你,說我們都是您的孩子,媽媽讓我帶著蘇獻一起走。
可是,她那個時候都快要死了,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的兒子就是一個小孩子,哪裏有那麼大的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