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冒冒失失的!”一道低斥的女聲,就在旁側響起,而後,意意手裏一輕,有人把她拎著的咖啡接了過去,打量了兩眼,口氣才算溫和許多:“還好咖啡沒被你撒了,大家都等半天了,怎麼去那麼久?”
意意摳了摳指甲,“要排隊,所以慢了些……”
那人看見她手背上的燙傷了,不以為意,手抬起,往經理辦公室指了一下,“經理剛才找你,讓你回來後去他辦公室一趟。”
“我麼?”她有點驚訝,都一個星期了,隻在早會的時候見過經理,還沒有麵對麵說過話呢,是要給她正經工作做了麼?
這麼一想,她簡直是急切的走過去。
“經理。”
門開,經理是位四十多歲,頭頂略有些禿的中年男人,看見她進來,坐在辦公桌後的身子站起來,鼻梁上的眼鏡往下推了一半,在看她。
不知道什麼原因,意意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不懷好意,似乎是在打量她,像是估量貨物價值的眼神。
“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晚上我有個應酬,你陪我一起去。”
意意有些拒絕:“可是我沒有經驗啊。”
“不需要經驗。”經理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這話有些急躁了,臉上立即堆出了笑臉:“我帶你去,讓你學習學習,經驗本來就是累積的,再說,你是這批實習生裏資質最差的,我本來可以帶別人去,最後卻挑中了你,你也別讓我失望啊。”
言下之意,不管她是拒絕還是同意,今晚的應酬都跑不了。
……
南景深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腿上放著一份攤開的文件,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腦子裏占滿了剛才蕭意意淡冷的一張臉,心情壞到了極致。
手機響起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不打算接,隨手把文件放到一旁,頭仰靠著,捏了捏眉心間的晴明穴。
鈴聲想過一輪後,沒有休幾秒,第二通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不緊不慢的接起,語氣糅雜了一層冰渣般的冷意:“有事?”
“這是衝誰發火呢。”傅逸白和他相熟多年,單從語氣上,就能猜到他的情緒。
男人眯了眯眼,幽深的眸子內一片冷沉,“掛了。”
“別,別掛,我在悅城酒店,你過來一趟。”
傅逸白怕他真把電話給掛了,忙又補充一句:“老顧回來了。”
南景深的手,剛好落在了掛斷鍵上,順便把他的話給聽清了,覆又將手機放回耳邊,“哪個房間?”
傅逸白咧嘴笑,打算逗他一逗,南景深卻像是一早就知道似的,根本不等他回答,直接把電話給撂了。
這家夥,今天是吃槍藥了不成?
……
意意喝了不少酒,杯杯都是52度的白酒,她本來就沒什麼酒量,這會兒更覺得腦袋昏沉,連筆直坐著的力氣都沒有。
旁邊一隻肥豬手搭在她大腿上,撫摸她時,掌心粗糲的繭子刮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