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輕扯:“下不為例。”
得到他的肯定,意意高興得不得了,蹦蹦跳跳的進去了。
南景深跟在她身後,挺拔的身子往店門口一站,一聲清貴的氣息逼得原本人頭攢動的過道恁是空出一條道來。
意意沒有阻礙的鑽到最裏麵,找到一張隻供兩個人坐的小桌,她興奮的衝他招手:“南四爺,這裏有位置。”
南景深走過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他渾然不在意,大跨步的走到她身邊,一看桌子上髒兮兮的,登時臉色都沉到了底端,服務員手裏的帕子烏漆嘛黑的,邊角的位置還勉強能夠看見一抹白色。
他呼吸一重,情緒顯然不好。
意意沒覺得哪裏不好,一屁股就坐下去了,抓著紙巾在桌麵上來回的擦,白色紙張用了好幾次,仍舊能擦出黑色的油汙。
南景深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他摸出煙盒,抖出一根來點燃,打火機啪嚓點燃的聲響輕得瞬間淹沒,這種環境,他第一次來,唯一的印象,就是髒。
他吸一口煙,灰白的煙霧繚繞在他棱角分明的臉廓,朦朧了他一臉的清冷,不太能分辨得出喜怒來。
“經常來?”他漫不經心的問一聲。
意意正拿著筆,在菜單上熟練的畫勾,頭都沒抬的回他:“和朋友來過兩次,這家的味道很不錯的,待會兒你嚐了就知道了。”
知道個屁。
他就知道自己快要氣炸了。
倒是把她給小看了,家裏人盯得那麼緊,還能讓她溜空子跑出來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看來薄司心裏對他的怨氣著實不小,很多事情都沒有如實的報告給他。
這頓飯,南景深幾乎沒動,隻吃了兩隻蒸餃,意意點了很多菜,沒想到他不吃,她自個兒的胃口又很小,最開始一股腦的把菜全給下了,到後來吃不完,硬撐著再多吃了兩口,結賬的時候,人家服務員拿著湯勺撈了撈鍋底,直接罰了她五十塊錢。
出了火鍋店,意意氣衝衝的,鬱悶得都不想發火。
本來隻需要一百多塊錢就搞定的晚餐,恁是平白被宰了五十塊,像他這種資本家,怎麼會理解她這種處在溫飽線上掙紮的人。
回家的時候,是南景深送她,意意沒拒絕,隻說讓他在距離別墅一百米的距離把她放下來。
然後便側著身,半個後背對著他,靠著座椅很快便有了睡意,她撐了撐,沒抵得過一直往下掉的眼瞼,索性舒舒服服的睡了。
男人沉默的開車,等紅燈時,車子恰好停在一盞路燈下,暈黃的光線覆在車窗上,往裏透進的光籠罩在她熟睡的小臉兒上。
她鼻翼上仿佛透著光,臉頰白皙,像個瓷娃娃,一呼一吸間,盡數噴在了自己豎起在臉頰旁的衣領,溫熱的氣息倒流回她臉上,小臉兒紅撲撲的,格外的……誘人。
男人側著身,沉靜的黑眸輕睨著她,今晚滴酒未沾,他卻覺得有些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