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兒心口憋悶著,堵得慌,竭力壓製著暴走邊緣的情緒。
她很想質問,很想鬧,痛痛快快的鬧。
可轉念一想,她有什麼資格在他麵前鬧情緒呢。
而且他的這句話,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當成是一種對她的解釋?
白笙兒眼泛淚光,哽著聲道:“你想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她想說,她也可以,但後話沒好意思說出口,畢竟還是要臉的。
然而,這句話,恰恰觸碰到了南景深的底線。
他臉上的即便是麵無表情,但高挺的眉弓下,一雙深陷的眼窩內,卻已然蟄伏出了冷光。
“笙兒,她不是四哥可以隨便對待的人,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
不是隨便對待的人,那麼說,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是麼?
白笙兒慌得去挽他的胳膊,仰著頭,臉上的妝容已經哭花了,“四哥,那笙兒呢,笙兒算是你的什麼人?”
那副卑微乞憐的模樣,饒是誰看了都會心軟。
南景深卻依然是那般神色寡淡的模樣,夾著香煙的手,搭在她手背上,一推,她立馬挽得更緊了。
他便沒再動他,手要撤回的時候,被白笙兒急切的抓住。
男人低眸,冷淡的掃了一眼,表情平淡,聲音很嚴厲:“如果不接著放肆,你仍然是我疼愛的妹妹。”
“妹妹?”
白笙兒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已然扭曲,“你有見過,關係純粹的妹妹麼?”
她豁出一切,捧著南景深的臉,將他高挺的身子往下拉了拉,顫抖著想要去吻他。
唇貼上的刹那,她從男人仍然睜著的雙眸裏,看到一片泛冷的深邃眸光。
一顆心,登時涼了下去。
尤其他的身上,還殘餘著陌生女人的氣息,那麼深,那麼濃,就像是嵌入他的骨血裏發散出的氣味。
白笙兒驀的大睜著雙眼,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抓著自己的手包,又手足無措的撓了撓頭發,半響,才從嘴裏擠出一聲:“對不起……”
她沒等他回應,慌張的往門口走,手搭在門把上的時候,渾身忽然僵滯下來,心裏竟然帶著一絲隱隱的期盼。
“等等。”
男人的聲音,從身後,隔著一些距離蓋過來,嗓音沉冷。
對白笙兒來說,卻是無比的欣喜,幾乎沒有猶豫的轉回頭去,“四哥……”
南景深深邃的眸子淡漠的掃了一眼白笙兒,“把鑰匙留下。”
白笙兒耳根一下子就紅了,羞辱,不甘,和憤恨,頃刻間全彙聚在大腦裏。
抓著手包的手下意識的捏緊。
南景深抿了口煙,狹長的黑眸輕眯,說出口的話,和他冰冷刺骨的眼神一般,“我不想以後再有什麼誤會,今天的事,下不為例。”
他把煙撚滅了,青黑色的一縷煙線在他指尖繞了一繞便消散了,側坐著的身子直起來,攏了下被撐開了些的浴袍領邊,再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往臥室走去。
門關上的聲音很輕,客廳裏一瞬空寂下來。
白笙兒卻感覺到渾身虛冷,肌肉都繃得僵硬了,一雙含淚的眼睛,直盯盯的看著臥室門,恨不得用眼神把那道門給劈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