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手一抖,掌心擦著門框脫了出去,她腳上還穿著高跟鞋,鞋跟有些高,她走路都覺得不好駕馭了,更別提身體在重心不穩的時候,整個人完全像是脫韁的野馬,一頭栽進他懷裏。
她立即退後一步,抬起頭,南景深的眼神裏分明刻著淩厲。
“見到我就跑,誰給你慣的脾氣!”他的語氣,和眼神一樣,冷冷的,現下六七月,即將進入高溫的天氣,意意卻莫名的從他低沉的聲線裏,感覺到了霜冷般的寒意。
意意抿唇。
而後,張了張唇:“不想看到我的人是你吧。”
“你說什麼?”
他像是沒聽清,壓著聲氣問了一遍。
“我不是一個外人嗎,我也不敢亂看你,萬一從你身上看到什麼機密呢,省得你還防著我泄露出去。”
南景深望著她沉靜的小臉兒,聰明如他,立馬就猜到了她說這些氣話的原因。
那日在包廂裏,他說話的確狠了些,她聽了後很在意,這點不奇怪,隻是這麼別扭的在他麵前說出來,他卻隱隱的生出些怒氣來。
那些都是說給白老和白笙兒聽的。
結果人家沒往心裏去,她倒是在心裏記得很深。
現在這副受了委屈的憤憤模樣,是在和他秋後算賬?
“覺得我把你當外人了?”他問,問得很平靜。
意意很在意他的措辭,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卻又覺得哪哪都很不對勁。
她秀氣的眉,擰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擰緊。
男人冷冷的勾了勾唇,“你倒是跟我說說,不算外人,那你算是我的什麼人?”
他說出的每個字,都透著寒涼,語氣是那麼的波瀾不驚,甚至帶著點溫柔,卻藏得很深,根本就來不及捕捉,立即便被他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漠然給震住。
意意唇色咬得泛白,可憐兮兮的下唇被她兩顆貝齒緊緊的嵌著,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牙齒印。
南景深僅用一根手指,便將她的唇瓣從齒下解放出來,她再咬,他再用力氣讓她鬆口,她再咬,他已經失了耐心:“你就打算這麼悶不吭聲的,一句話都不說?”
意意頭偏向旁側,梗著脖子道:“說什麼說,你不是覺得我丟人現眼的麼。”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眸色一瞬陰鷙。
“你是丟人,敢在大廳裏讓南昀碰你,把我的警告全都忘在腦後了?”
他終於冷冷的笑出聲,大手扣住了她纖盈一握的腰身,他手臂強勁有力,用了不大卻不容置喙的力道,一把將意意從門口抱出來,兩大步跨到盥洗台前,將她後腰抵死在冰冷的台沿上。
意意比不得他腿長,他不過走兩步的距離,她踩著高跟鞋卻跟不上,踉踉蹌蹌的被帶了好幾步,途中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等腰後真實的痛感傳來時,麵前隻剩下他寬闊的胸膛,他的雙手抵在她身子兩側的台麵上。
給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她受驚抬頭,南景深那張淩厲的臉廓就在眼前,麵無表情的一張臉,滿是叫人膽顫的威懾。
“你想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