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被她李清照式的哀怨歎息了好一陣,終於忍不住了,一巴掌捂了她的嘴巴。
“你快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快以為我要死了。”
“你不就……唔唔,唔唔唔……”
“亂七八糟說什麼呢?”
宋凱茵一巴掌用力的打在意意手背上,皮肉連著筋骨的痛感,一下子就讓意意把手收了回去。
宋凱茵大喘著氣,拿眼睛橫她,“你不就是差不多死了一遭麼,你也是,究竟得罪什麼人了,這麼整你呢?”
意意也奇怪,“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好端端的……”
“會不會——”宋凱茵立馬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她雙手趴在桌上,半個身子朝意意傾過來,眼色沉重的看著她,“會不會是賀少聰啊,上次的事情,他後來被南景深收拾得可慘了。”
意意本來沒往這方麵想,經由這麼一提醒,思來想去的,這麼長時間以來,似乎她就得罪過賀少聰一個人,想來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性。
在上流社會圈,隻要是有錢,多少陰暗麵的事情不用親自沾手,用錢就能雇傭。
意意挑釁的,可是江城的一方財閥賀家,被這麼整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咳咳——”
驀的,兩道被放重了的咳嗽聲突然從頭頂落了下來。
“我在你們眼裏,就是那麼卑劣的人麼?”
這個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大學裏聽了四年,每次聽見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意意和宋凱茵同時噤聲,相互對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從對方的眼裏看見了嫌惡的神色。
意意抬頭,還沒張口說話,看見來人的一身打扮,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賀少爺,你這是什麼打扮?”
“什麼什麼打扮?”
賀少聰橫了她一眼,把吊瓶拿給身後跟著的傭人,輕踢了一腳宋凱茵的鞋尖,“往裏麵挪挪。”
宋凱茵沒動,嘴巴張成了O型,她也想問來著,這是一身什麼打扮。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腳上穿著醫院的拖鞋,左手臂似乎脫臼了,纏著繃帶,掛在脖子上,右手的袖口挽高,手背上正打著點滴,一頭栗色的卷發軟搭搭的趴在額頭上,不像平時精心打扮過那麼邪魅狂狷,亂蓬蓬的像一隻才睡醒的薩摩耶,好笑得要死。
賀少聰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好看,被兩個女人盯著,更覺得渾身哪哪都不自在,一下子氣性上頭,又是一腳踹在宋凱茵腳上,“讓你往裏麵坐點啊,還看,看什麼看!”
照著宋凱茵平時的暴脾氣,這種情況下,不是推人就是掄拳頭了,可賀少聰造型實在是太雷人了,她懵逼得把自己的本性都放了放,坐到裏麵去了。
賀少聰小心的坐下,他現在渾身是傷,瓷得很,磕著碰著都疼,坐下的姿勢要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坐下的位置恰好和意意麵對麵。
他斜吊著一雙沒多大生氣的杏眼,不是很自在的看著意意,想說什麼來著,到口了又給收了回去,改成狠狠瞪了一眼,佯裝惡聲惡氣的說道:“還看我,不認識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