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低眸凝視著她,唇角鉤織著一抹溫潤的笑意。
“你出去。”
意意眼睫垂了一下,沒敢抬頭,這話應該是對她說的吧,她正好羞得不行呢,出去也好,可還沒能從他腿上下來,他把在腰側的手攸的收緊。
“不是說你。”南景深的聲音,就貼在她耳郭後麵,唇間噴出的溫熱氣息打在她半側臉頰上,意意禁不住的將頭垂得更低了,嬌嗔的小模樣,怎麼都看都可愛,男人的視線,深凝在她這裏,舍不得挪開,然而說話的語氣,卻是降了幾個度,“換了藥了還不走,你臉皮厚到這麼不知趣了?”
傅逸白哈哈笑了兩聲,他本來是要走的,被這麼一刺激,麵子上也下不來啊,索性雙手抱胸,腳下用力的跺了一下,做出一副死賴到底的模樣,“我今兒還就不知趣了,怎麼著吧?”
南景深輕飄飄的吐出兩字,“滾吧。”
“嘿!過河就拆橋是吧,我這暴脾氣喂!”
傅逸白作勢開始擼袖子,剛往前踏了兩步,徒然被南景深精銳的眸光給刺了一下,他腳尖生生的轉了個方向,卻又不想顯得自己是被狼狽罵走的,便相當硬氣的嚷了一聲:“這暴脾氣還真不能慣,我去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門聲砰的關攏。
力氣一點都沒放輕,震得窗戶都在發顫。
那一聲似乎用力的震在意意心頭,她渾身沒來由的顫了一顫,下一秒,她無處安放的小手被他握住。
“嚇著你了?”
意意匆忙抬了下眼睫,光線分明的自他身後打來,輪廓分明的五官被刻畫得棱角分明,雖是有些消瘦,卻仍舊帶著幾分從骨子裏透出的清俊氣質。
“沒有……”
南景深摩挲著她纖細的手指,指背,以及掌心的紋路,他眸光帶著炙熱的火光,唇角滿含淺笑的模樣,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可以被嚇著,以後要慢慢適應,四爺受過幾次傷,這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意意心下突然被掐疼了一瞬,“你經常受傷麼?”
“不常。”
意意和他貼得很近,注意到他的胳膊和身上,有幾條很淡的傷疤,不細看的話瞧不出來,而且疤痕很漂亮,顯然是用過昂貴的祛疤藥,然而從傅醫生那裏出手的東西,也沒能將那些傷口全部抹去,想來當時受傷的時候有多麼的嚴重。
她不明白,一個商人,又不挨警方和黑道,怎麼身上這麼多傷疤,而且這次還是槍傷。
腦子裏驀的跳出傅醫生的那句話,敢在市區持槍的人都幹淨不了。
南景深究竟是什麼背景……
“我在商場數十年,明暗處的敵人都有,受傷預防不了。”他突然開口,像是接了上一句話,在和她解釋。
意意怔怔的開口:“就沒有辦法不受傷麼?”
南景深笑而不語。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問這種問題,似乎是越矩了。
一時間,那些被掩藏好的窘迫和難堪悉數爬了出來。
“廚房裏給你溫了粥,我去拿過來……”
她著急要走,被南景深給逮了回來。
居高臨下的眸光,嵌在他黢黑的深眸裏,眼窩深陷著,他眉毛輕微的挑了一下,聲音低醇得讓人微醺,“不急,你先回答我,看我受傷,你擔心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