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聽得雲裏霧裏的,不過這個地方,以後應該是不會有機會再來了,便也沒有多大的興趣細問下去。
那阿姨似乎很熱情,從樓上下來的一路上,都在和她說話,“孫少爺偶爾要吃夜宵,主宅就開了小廚房,少爺也是默許了的,說起來,現在餐廳裏的這套桌椅,還是當時南四爺和少爺一塊去購置的。”
意意牽了牽嘴角,禮貌的搭腔,“哦,是麼。”
“就在這裏了,請進吧。”阿姨將意意帶到餐廳門口便止步了。
不用太費力,餐廳的空間也不是很大,意意進去之後,一眼便瞧見了餐桌上優雅用餐的男人。
“過來坐。”
南景深拉開他身旁的椅子,骨骼雅致的手掌著椅背。
意意稍稍猶豫了一下,仍是坐到了他旁邊去,心思卻是不寧的,桌上擺著的早餐很精致,她剛把筷子拿起來,還沒動,南景深已經舀了一碗粥放在她麵前,他指尖撚著湯勺,輕緩的攪動著,讓熱氣散去一些,然後才把勺子交到她手裏。
“先喝點粥。”
意意抬了下眼梢,側目瞄了一眼男人深刻的眉眼,他坐著的角度,側邊恰好就是窗戶,光影籠罩在他挺拔的身軀上,仿似鍍了一層金邊,那般的神聖不可侵犯,舉手投足間的矜貴氣質,給人的直觀感覺,便是正人君子。
她卻清楚的知道,在他衣冠楚楚的外表下,是一個能把葷話也麵不改色說完整的壞叔叔,也就表麵看著……正經一些。
沒過多久,餐廳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賀堇年穿著一身浴袍,直接走了進來,坐在意意的對麵。
他坐下後,頭往後靠著,雙眸微闔,眉心間緊皺,腮邊的胡茬也沒有修,臉色看起來並不算好。
“過來給我揉揉。”
他話一出口,便有下人站到他身後,手法嫻熟的幫他揉鬢角的太陽穴。
南景深冷笑:“你這算是縱欲過度了?”
賀堇年睜眸,湛黑的眼眸裏,倒映著凜冽的寒光,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後,喉結隨他吞咽的動作而上下翻動。
“老四,昨晚的酒,你喝著有沒有什麼問題?”
“你自己酒窖裏的酒,有沒有問題,心裏難道就沒有個數嗎?”南景深抓起手邊的一張餐布,手腕上使了勁,甩到賀堇年身上去,“把你衣服整理一下。”
賀堇年眉頭微蹙,緊繃起薄唇,難得的沒有懟回去,他將浴袍往內係緊了些,
半響,手指曲起,用骨節在鼻梁上方抵了抵,“但願是我錯想了。”
用完餐後,南景深帶著意意離開了。
賀堇年幾乎沒吃幾口,頭腦仍是昏昏沉沉的,能從自己的呼吸裏聞到宿醉的酒味,氣味很衝,壓得他的腦仁兒陣陣發疼。
他自詡酒量向來不淺,昨晚的量於他而言隻是淺酌,從來沒有過宿醉之後仍不清醒的情況,即便是昨晚停電之後,他將宋凱茵接到臥室裏去,兩人對著蠟燭開的兩瓶紅酒也沒有喝完,更別提有一半進了宋凱茵的肚子。
這樣昏沉的感覺,讓他覺得心頭像是聚了一團焦火,就在他體內不緊不慢的燃燒著,怎麼都壓不下去。
“少爺,早晨下人在打掃衛生的時候,在花園的草叢裏撿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