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受了刺激,她卯足了半身的力氣,推開南景深的手,“我沒有……我不是你說的那麼的,那麼……”
“那麼怎麼?”他咄咄相逼:“那麼的心機是嗎?”
意意大驚,被他那麼形容,她第一反應竟然想抓著他的手解釋,可到底沒有那個勇氣,她死死的壓著拳頭,“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會是那樣的人的……”
“憑什麼我就能知道?”
南景深傾身過來,攜帶著強勢的壓迫力,一雙泯沉的黑眸注視著她,眼尾卻明顯勾著一絲輕嘲般的笑意,“小兔崽子,你把我當做你的誰?”
意意一愣,澄澈的眼睛一寸寸的瞠大了,眼淚就那麼控製不住的往外崩。
一句話,竟是問得她啞口無言。
她的確沒身份,沒立場,更沒有資格敢把他當成是她的誰,這個男人天生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性感魅力,他的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的讓所有人趨之若鶩,意意好像也在冥冥之中,落入了俗套。
可在他的眼裏,她卻是那麼的不堪,那麼的被看清,就好像,她真的是恬不知恥的人。
一時間,羞惱和懊悔,以及愧疚,種種種種複雜的情緒,都及不上他親口說諷刺她的一句話,這一刻,意意的心理防線,真的是被擊潰了,並且碎成了靡粉。
南景深薄唇輕掀,淡淡的道:“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好好想清楚,無論如何,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要是敢戲耍我,下場你承受不起。”
意意瞪著雙眼,朦朧了一層水汽般的雙眸內浮現出了灰白的顏色、
男人拉下臉,目光注視著前方,冷峭的側顏淡漠至極,“下車。”
意意呆了兩秒沒動,而後像是渾身的感官突然蘇醒了那般,腦子裏有種深重的羞恥感越來越重,她慌慌張張的去扣車門,手指搭了幾次都沒能打開,她既心慌又膽怯,終於將車門拉開的時候,她逃也似的跑了,一邊跑一邊抹眼淚。
經過胡伯身旁時,胡伯似乎喊了她,她卻是沒有聽進耳裏,上樓的時候撞到了小葵,小葵卻忍著肩膀上的疼痛來扶她,意意立馬躲開了,手腳並用的從階梯上爬起,快步跑進了臥室。
門一關,她後背抵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已經逼到了嗓子眼的哭腔就快要抑製不住,她一手捂住了嘴,另一手隨之搭上來,哭得紅腫的小臉兒在指縫間擠壓到變形,恁是把泣音全部都堵了回去。
哭著哭著,她嬌軟的身子順著門板滑下,過分靜謐的房間裏,南景深一聲聲羞辱質問的話越來越清晰,她怕得雙手捧著腦袋,拚命的搖頭,想要將他的聲音全都摒棄掉,咬著唇,嗚咽聲悶悶的發了出來。
南景深沒走,他將四麵車窗降下,熱風吹進來,瞬間將車廂裏的冷氣擠得毫無蹤影。
他手肘支在窗沿上,撐著鬢角,拇指順著眉毛的尾端,緩緩的摩挲至眉心,他雙眸微合,顯得高挺的眉弓過於淩厲,沉著的臉廓更是銳利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