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手都快碰到門了,聽到聲音,又猛的收回來,眼神發虛的左右看看,當時就想走,可雙腳卻似在地麵紮了根一般,裏麵又再傳出那道女聲:“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我的,為什麼呀,四哥……”
這聲音……
意意恰恰站在門縫中間,從這個角度望進去,依稀能看見裏麵站著的一對男女。
白笙兒麵目憔悴,臉上沒有化妝,褪去了往日裏的光鮮亮麗,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慘白,她正打著哭腔,伸手去挽住了南景深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好想你……”
她踮起腳,雙唇映在南景深的下顎上,頓了稍許,又再往上……
意意忽然低下頭去,雙手的手指攪在了一起,不想看,可又忍不住去看,竟見著他們的唇,貼在了一起。
意意心口被狠狠的揪扯了下,雙唇死死的抿著,目光就那麼盯在了他們身上,用力拉扯著自己的手指,指節被扯痛了也像是毫無感覺。
白笙兒的確是吻到了南景深,她發顫的雙眸貼到他的唇上,才感覺到他的唇溫竟然是如此的寒涼,兩片薄薄的唇瓣,的確配得上他薄情到極致的性情。
她閉著眼,想要單方麵深深的吻著他,卻在這時,他開了口:“夠了嗎?”
語聲淡淡的,不摻雜任何情感,平淡得仿佛平鋪直述。
白笙兒忽然就想哭,這個男人,終究是沒有對她動一丁點的情啊,否則怎麼會一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
她唇角嚐到一絲苦澀的滋味,眼淚滾落下來,滿眼心碎的看著他,“我愛了你那麼多年,終於等到你和我結婚了,可到頭來,不過是你和南三哥對我白家設的一個局。”
“四哥,你好殘忍。”
南景深眸色淡然,眼角的餘光瞥到門口一抹粉白的身影,唇線冰冷的勾了勾,忽然挽住了白笙兒的腰。
“怎麼才能不殘忍?”
隔著衣服,她能感受到他大掌的溫度,白笙兒激動得渾身顫抖,看著他的眼神,如點漆一般亮起,“四哥,你疼我的是不是,你還是疼我的是不是?”
男人唇角的弧度更明顯,可笑意,卻是冰冷的凝結在眼角,“疼。”
一個字,輕飄飄的從他嘴裏說出來。
白笙兒狂喜,門外的意意卻渾身透涼,仿佛瞬間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自己現在站在這裏,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離開的時候,幾乎是落荒而逃。
南景深看著門縫外跑走的影子,黑眸淺顯的一眯,手往上抬,把住白笙兒的胳膊,用了不輕不重的力道,一把將她推開。
“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我讓家裏的阿姨說我肚子痛,讓他們去給我找醫生,她趁機從後門溜出來。”
她執念太深了,這些日子以來,被南謹言派的人日夜監守著,家裏的電視線被切斷了,網也沒有,就連手機都給她沒收了,她沒辦法獲知外麵的消息,不知道現在爺爺怎麼樣了,她瘋了一樣偷著跑了數次,這是唯一一次成功跑出來的,可她出來後,第一時間竟然不是去見爺爺,而是來這裏,見這個她朝思暮想,愛不得,也舍不得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