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的,自然的,嗬嗬……”
這笑聲明顯是不懷好意,聽在宋凱茵耳裏,簡直作嘔,她竭力撚出一絲笑來,回道:“那就麻煩您了,我這邊還有事,稍後發您地址。”
“好好好,你先忙,不急。”
宋凱茵沒等他說完就掐了電話。
她站立著的角度,恰恰正對著一麵巨大的落地窗,窗麵上倒映出了她纖細修長的身子,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分明是純淨的顏色,穿在她的身上,沒有俏皮可愛,反倒是多了一絲陌生的端莊。
似乎一夜之間,她就成長了,變得成熟,卻也成長得狼狽。
眼眶裏莫名的浮現出了一層氤氳的濕氣,她用力的眨眼,抬頭望著巍峨的大廈,恁是將那點濕氣給憋了回去,手拎著皮質的小方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臨時泊車位上停著的黑色轎車也在同時驅動。
後座的男人,矜貴的身子被籠罩在陰影裏,車窗反射出他的臉型輪廓,一雙冷鷙的眸子,緊鎖著步步走遠的白色身子,撐在鬢角的拳頭略微收緊,神色也有些繃。
“斐濟。”
駕駛座上的斐濟聽見聲音後,眼梢半側回一眼。
“賀總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明天的商務晚宴都有誰到場。”
“您不是推了嗎,對方發了邀請函來,您說不想去。”
“我現在想去了,去查。”
斐濟很意外,卻也沒有多問,車子轉彎的時候,他瞄到後座裏的男人正在點煙。
嫋白的煙線朦朧在賀堇年的臉廓前,深邃的神情越發的高深莫測,隱隱沉著一絲不知名的怒氣。
他吸煙吸得很大口,幾乎燃掉了半根。
宋凱茵在這時找他,為的就是這張邀請函,更是想作為他賀堇年的女人一同入場,有了這樣的身份,能夠省略多少麻煩事,得到多少好處,都是不可估量的。
然而她要的,卻隻是他賀堇年這個身份來打掩護,目的卻不是他,而是明日晚宴上的其他人。
一想到這層,他簡直肺都要氣炸了了。
信誓旦旦在他麵前說隻用十天就能讓他愛上她,這都過去一個多星期了,第一次在他麵前露麵,卻是帶著別的目的的。
他怎麼能不氣,甚至有點懷疑,當初認識她時,那副純真的模樣是不是裝出來的,現在這個穿著過膝短裙,化著淡妝,一身成熟風韻打扮的才是她。
賀堇年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瞎了眼。
……
飛機著陸後,意意還沒醒,她抱著熙熙躺在大床裏呼呼大睡,怎麼都喊不醒。
兩個小家夥玩得累了,這一躺下,倒是困得很沉。
沒辦法,南景深和南謹言隻能一人抱著一個下了飛機。
和往常一樣,南景深隻和殷素素說了幾句話,從頭到尾沒有搭理過南謹言,後者對他的態度也是一樣,兩個男人對對方都沒有話說,就那麼冷著在機場分的手。
薄司早早的開車停到了機場外,見到南景深出來,幫他把後座的車門打開。
坐進去的時候,意意在他懷裏動了動,眼睫微顫了顫,便要睜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