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同時下車,賀堇年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在盒身上點了點,方便夾在指間之後,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
嫋嫋青煙中,賀堇年淡定的看著眼前同樣沉穩的男人,“老四,去喝一杯。”
南景深沒拒絕,“借根煙抽,我沒有。”
賀堇年直接把煙盒和打火機給了他,率先往酒店裏走去,在侍者的引領下,去到一早就訂好的包廂。
“中餐,吃得慣嗎?”
“我都可以,不挑。”南景深進來後,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沒係領帶,扣子解開了一顆,他邊走過來,邊解開袖扣,薄唇上叼著的香煙冒著稀薄的白色煙線。
賀堇年意味深長的睞他一眼,把香煙取下,“你這次出差夠久的。”
南景深眯眸,拿起茶壺倒水,“我以為四天的時間,足夠你想清楚了。”
他把水遞放在賀堇年麵前,又給自己續上一杯,“結果你還是來找我了。”
賀堇年並不意外自己的意圖被看穿,也就直入主題,“賣我個人情,把你手上掌握的有關南渭陽的證據都給我。”
南景深彈煙灰的手頓了頓,一秒後恢複如常,把香煙叼在嘴唇上,抬眸,黢黑的眸眼內不辯絲毫情緒,“想清楚了?”
賀堇年吸了一口煙,沉默了稍稍才開口:“賭一把吧。”
南景深聽到賀堇年這一句話,薄唇禁不住往一側挑起,稀開了一抹輕然的笑意,嘴角勾了一絲淡然的嘲諷,“為了一個女人,值得?”
賀堇年沒有立即回答,他似乎也在思考。
“你是真的愛上宋凱茵了?”
“也許。”賀堇年吐出煙圈時,似乎帶出了一聲無聲的歎息,“起碼在這之前,沒有哪個女人能牽動我的情緒。”
“嗬——”
南景深用力的吸一口煙,香煙上的火點猛然燒毀了半隻,菲薄的雙唇微張,煙霧一次吐不盡,些許從鼻腔裏透了出來。
“證據不能給你。”
賀堇年一怔,“為何?”
“我手上掌握的東西隻是比皮毛略深一點,還根本動不了南渭陽的根本,就算我把證據給了你,也不能奈何得了他,即便是進了局子,以南家的權勢,輕而易舉的能讓他完好的走出來,就算是你賀家也奈何不了半分。”
南景深的聲音一直溫溫淡淡,沒多少太大的起伏,“再者,南渭陽在分公司裏斂財,做盡傷天害理的事,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我手上掌握的,隻比你調查到的要仔細一些,這些證據還不是見天日的時候,一旦公開了,打草驚蛇不說,我的計劃也會全盤奔潰。”
他在說這些的時候,有注意到賀堇年看似鬆動了的臉色,知道他已經動搖了,仍是多此一問:“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得了?”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用剖析得太明白,賀堇年也是懂的,即便是把南渭陽給揪出來,對宋氏也並沒有多大的幫助,隻不過是因為宋凱茵很清楚將宋氏陷害到如今這種地步的是華瑞。
是南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