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已經慌亂得精神無主了,畢竟溫倩如各個方麵的條件都比她要好,自己實在沒有過於出挑的地方。
自卑是肯定有的。
平時糟蹋得隻洗臉,有時底霜都會忘記抹,現在卻把洗臉的每一步驟都仔仔細細的完成了,洗麵奶也擠了兩次,還抹了底霜,化了一點淡妝。
她哭過,臥蠶有些腫,折騰了好久才勉強的用妝容給遮蓋住。
然後一頭紮進衣櫃裏找衣服。
現在已經是秋天,短袖穿不住了,南景深不久前才給她買了些長袖的衣服,她挑了一件裙子,藍色的碎花裙,很乖巧的款式,往鏡子前一站,又自卑了,自己天生一張娃娃臉,不管怎麼打扮,都是一副小孩子模樣,和南景深站在一起,告訴別人是夫妻,恐怕都沒有多少人相信,更像是叔叔帶著侄女。
手機在空寂的房間裏響起的時候,意意慌得手一抖,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半,她扶都沒時間去扶,趕緊撲到沙發前把手機找出來。
“你到了麼?”
“在別墅門口,我就不把車開進去了,倒出來也麻煩,你走出來吧。”南景深清俊爾雅的嗓音,灌入耳膜裏,鼓膜都在輕微的震顫。
“哦……”
意意握著手機的力氣,有些繃著,心下更是落寞。
就連這點耐心都沒有了麼……
意意出門前,在鏡子前再檢查一遍自己,沒有什麼地方有差錯的,才挎著鏈條小方包出門。
黑色的邁巴赫就停在別墅的鐵門外。
駕駛座的車門敞開著,裏麵沒有人,南景深站在門口的垃圾桶邊,骨骼雅致修長的指尖上夾著一根香煙,星火靜靜的燃燒著,白色的襯衫解了袖口,高挽起,推至手肘,露出一小截麥色打底的手臂,他右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正在喝,舉高的手臂上隱約可見青色筋脈的紋路。
意意小跑著過去,還沒到近前,南景深便朝她張開手臂。
“慢著點,我等著你,跑什麼。”
南景深環著她後背的手上夾著的香煙在冒著徐徐青煙,不知道是因為煙霧嗆到鼻孔裏,還是因為什麼,意意習慣性的往他懷裏撲了之後,立馬就站出來了,雙手被在身後,很乖巧的站姿。
“你中午怎麼有空的?”
“上午開了個會,11點就結束了,我處理了些文件,中午能夠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陪你。”
南景深扶在她後背的手收走,將已經喝完了的礦泉水瓶子擰緊,扔進垃圾桶裏。
他抽了最後一口香煙,煙蒂撚滅在垃圾桶上方內嵌的煙灰缸內。
抬眸,深邃的眉眼隱在徐徐的白煙之後,“想吃什麼?”
意意揪著裙子,隨口道:“隨便吧,吃什麼都好。”
反正吃什麼都沒有胃口,待會兒他要是給她攤牌了,叫她讓出南太太的位置,意意就什麼都吃不下了,還會在乎吃的是什麼麼。
“附近新開了家中餐店,有蟹黃奶包,吃嗎?”
南景深弓著身,深刻的眉眼攫住她略顯失落的小臉兒,雖沒抱她,卻也將她圈在了懷抱的方寸之地。
意意盈顫著眼睫,“吃……”